不会死一下子就火了,他撸了撸袖子,眉头一拧就大声吵闹道:“我这暴脾气的!怎么你们这些小鬼一个比一个拽!要不是茈神这个臭丫头为了你个中二病和我大吵了一架跑出去我怎么会错失告诉她别人要偷袭她的事。”
“少胡说八道了。”就在这时一直沉睡的千裕缓缓开口,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我是生是死你根本无所谓。”
不会死对上千裕那双明朗坦荡的眸子,竟有一瞬间的失语,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颇为探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看着对方打量的神色,佐助下意识地挡在了千裕面前,遮住了对方并不友好的目光。
“佐助,”千裕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真好撞进她明亮的眸子里,那里装着自己小小的倒影,“我想吃拉面,你可不可以买给我?”
生病的人不应该吃拉面,这是佐助的第一个念头。
她的声音有些撒娇的意味,过分甜腻的声音却让他察觉出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千裕正出神地望着窗外,很像小时候对他说“初代是光,把周围的一切都照出了阴影”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原来还记得。
“那么?大小姐,你要对我说什么?”
千裕转过头来,看着抱着手站在那里的不会死,银白色的长发让他看起来俊秀神逸,脸上却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看起来吊儿郎当,千裕却知道,对方想用这种笑容来掩饰些什么。
她拍了拍床沿,示意对方来坐下。
不会死摇了摇头,背靠着墙站在那里,仿佛居高临下的姿态能带给他安全感。
千裕也放松了姿态,整个人陷进背后松软的枕头里,她想了想,最终贡献出了寥寥几字的开场白:“我知道你是如何看我的。”
不会死挑了挑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过是个小孩子,正要开口却听到千裕说道:“你一直觉得,我不是主角。”
因为不是主角,所以结局怎样都无所谓,作者想起来的话给个批注,想不起来的话也没人会在意,在千裕过去的六年里,不会死都一直自认为是世界的作者,早早预知了结局,也早早认定了千裕的无足轻重。
千裕的语气很平和,但也有些冷淡:“还记得你当年对我说出的第一个预言吗?佐助会和春野樱……”她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是很不愿意说出那几个字,看到不会死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她继续往下说了下去,“那个预言确实让我忌惮了很久,所以不停地和你争吵。”
不会死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抱歉,我当时就随口那么一说,虽然是真话,但是也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
千裕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探究那句“虽然是真话”到底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只不过几秒,她就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她摆了摆手:“没关系,因为这么多年来我的提心吊胆,说白了是我自找的,不是你的错。”
不会死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孩,过早的失去让她过分的早慧和成熟,平时总是打着呵欠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样子,和大人在一起时就用淡淡的笑意来掩饰住自己的不耐烦,但是一回到木叶,整个人都变了,就像睡醒了随时要战斗的模样,眼睛里像是铺满了揉碎的星光。
他忽然产生一个荒谬的念头,理智还没来得及制止自己已经问出了口:“喂,千裕,你该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因为结局太愤怒专门为佐助穿越过来?”
千裕睁大了眼睛,终于露出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疑惑不解:“穿越?是什么?”
不会死咬住下唇,忽然想到,如果她真的是为佐助穿越过来,那么不可能对于当年宇智波一族的灭门袖手旁观,不过即使她是穿越过来的,面对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带土的强大力量也无可奈何,一时间他的脑袋乱如麻线,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根线头。
“穿越……穿越就是周游各国。”
“哦。”千裕点了点头,想了想回答道:“小时候确实被寄养在各个国家的家庭,倒是没有专门为寻找佐助这个说法。”
不会死看对方一本正经地回答,一时有些茫然无措,匆忙转移了话题,“那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哦。”千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我们接下来既然都要在木叶生活了,那么就算是重新来过……所以,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不会死的表情有些茫然,“你是希望我不要再告诉你预言?”
“不是,”千裕摇了摇头,“那个已经无所谓了,你有没有发现,你的预言从来没有以我为主角过?虽然都能打些擦边球,比如第二场中忍考试的通过名单没有我,我却不是因为考试失败而没有通过的。”
千裕语调一转,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已经被捆绑了六年,接下来还是分开比较好,你觉得呢?”
不会死站在那里,看着病床上的女孩,脸上的伤痕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傻,清晨的阳光柔柔地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她镶上了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不会死忽然“哇”的大叫一声,转过去扑在墙上假模假样的大哭起来:“我就知道啊,你这个没良心的看见佐助就忘了我啊,我居然被一个臭丫头甩了啊。”
一连串的“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肩膀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像是在努力憋住大笑。
“你知不知道伤了少男的心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少男才是会毁灭忍者世界的终极武器啊,少男的怨念将会在天空之树上开出忍界之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