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姓很奇怪啊,听起来像蛇神,还像邪神……反正听起来就很像坏人。”
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声音再次出现,佐助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沉静的屋子里忽然发出了异响,“啪嗒”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佐助循着声音找过去,是放在桌子上的相框掉了下来,木质的相框被摔得七零八落,他弯下腰去捡,把相片从相框中抽了出来,是小时候他和鼬的合照,翻过来,一行字映入眼帘——
汝之痛,感同身受。
写的人十分用力,几乎力透纸背。
熟悉的娟秀字迹像是一只轻盈的手,“噔”的一声拨断了自己脑中那根紧绷着的弦。
捏着照片的手一寸寸收紧。
暮夏夜风温柔,吹起窗边的白色纱帐。
屋子里的佐助一瞬间消失了,留下湿湿的空气中一声轻叹,隐约拼凑成一个温柔的名字——
千裕。
巨大的银白色满月挂在天际,佐助在木叶的屋顶上飞奔跳跃着,速度快得仿佛在夜色下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影子,他按捺着心底强烈的不安,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脑中一片混乱的事实,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和自己拉扯——
那个名字,那个声音。
佐助你忘记了重要的东西。
当他脚尖落在地面上时,一瞬间因为气息不稳就这样跪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着脑袋,脑中像是有一只手温柔地,毫不费力地想要抹去他刚想起来的那个名字,他无力地想要阻止,但两个被他费力刻下的字,却被一点点地在磨平。
处变不惊的他忽然慌了神,伸出的手徒然地抓住了满手穿指而过的晚风。
忽然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因为他想事情太过专注,竟然对身后的来人毫无警觉,他猛地转过身去,身体不自觉地作出了防卫的姿势,一双澄澈的蓝眼睛望向他,像是一头面对□□疑惑不解的鹿。
“佐助你干嘛呢?”
好友褪去了年少青涩的模样,日趋成熟稳健的脸庞上的几撇猫胡子依然能看出那个顽皮少年的影子,然而他身后扬起的七代火影披风,却有一种异样的陌生感。
鸣人已经当上火影了。
鸣人已经当上火影了?
“刚才我看到有人飞驰而过,还以为有外敌入侵呢?你跑那么快干嘛?怎么又跑到岩雕上来了?”
鸣人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砸了过来,佐助张了张嘴,一时间失了声。
他无法回答鸣人的问题,偏过头去看脚下的万家灯火,一切都显现出祥和美好的模样,仿佛一张被打上了暖色滤镜的照片,自己刚才的剧烈挣扎和喘息和一切都格格不入。
自己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已经想不起片刻前自己忽然疾走狂奔的原因。
佐助第二天便离开了木叶,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村子里那些触手可及的静好,却成了他想要逃离的原因。
他的速度很快,体内有大量的查克拉供自己驱使,很快便将自己隐藏在了森林之中。
蝉鸣声声,天空中偶尔传来悠扬的鸟鸣,阳光下的青草香让他渐渐有了真实感,他慢慢地放缓了脚步,就在这时,忽然身体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佐助神色一凛,目光陡然望向一边的树丛。
“佐助,好久不见。”
听到那样熟悉的声音,佐助诧异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上衣,胸前有一个奇怪的银色金属挂坠,圆形里有一个三角形,那张和自己过分相似的脸望着自己笑得一脸和煦温暖:“怎么了,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