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状元所言是真?当初教导你的先生因收受你继姆的好处便如此带你?这可是有违师德,天理不容。”一男子,身着华服,器宇轩昂,容貌出众。此刻眉头紧锁,不似旁人那般思索邵燚羲的话,而是抓‘住这点询问。
邵燚羲颔首,自己当初只是怀疑,但先前吃饭时,赫清皓与自己确定了这点,但无证据,这点比较麻烦。
“自然,若非如此,我这能过目不忘的学子,再怎么惹人厌烦也不至于被一个先生整日责骂朽木,弄的整个学府都知道邵府嫡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吧?”说着轻笑道。
那男子听着觉得有理,锁眉颔首“邵状元现在又打算如何做呢?”
这话,真是把他都顶到杠头上了,真讨厌。
邵燚羲心里想着,但倒也不是真讨厌,轻笑道“不做什么,他并非君子,但我倒不可能做出这番下作的事儿。”
那张先生已经满脸涨红,大声呵斥道“满口胡言!满口胡言!我何时会收受贿赂了?!”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会觉得我是朽木?还弄的满城风雨?我记得我进学府时,隔壁班来了一个学子是痴儿,整日痴痴傻傻,但带班的先生却从未责备过他一句,更未说过他一句痴儿。当时他们班可有不少学子会帮他一起读书,绝不会欺负那痴儿不是?我这不能说有多聪明的学子,反倒是弄的天下皆知的蠢货了?”邵燚羲气笑道“我父亲因此而弃我,谁都不愿与我亲近,甚至同班同学都看不起我多次嘲讽我这邵家嫡长子。”
“那是因为你自己!”这张明辉赫然闭嘴。
但邵燚羲岂会不知他要说什么?顺势接下去道“因为我什么?不学无术,朽木不可雕?还是愚笨?”说着并未露出丝毫怒意,反倒是清风拂面一般笑言道,丝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张明辉张嘴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而那赵院长见已经关系到学府的脸面和师德的问题,自然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道“邵状元可否有证据?若是有,我们自然从严处理。”这话,偏向讨好邵燚羲。
后者微微叹息道“有,我也不会拿出。如今我只想问一句,当初我一而再再而三想要转到隔壁刘先生班时,你为何一再为难,不让我转班?刘先生性子温和,从不会严厉苛求学子,更注重学子的品性道德,固然他班上出才子则少,但多是能谋生有一技之长的。我几次三番想要换班,张先生为何就是不让?”
“因!”原因呢?这张明辉自然说不出口。
邵燚羲垂下眼帘,重重叹息“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说完这句,他便不再多言。
那张明辉赫然怒斥“质疑自己先生所言,却不会检讨自身,你这品性!”
听着邵燚羲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我若品性不佳,向老会收我为徒?”说着嘲笑的瞥了他眼“师范也者,学子之根核也。师道不立,而欲学术之能善,是犹种稂莠而求稻苗,未有能获也。”
张明辉脸色铁青,大口喘息道“邵状元如今不过是因自己考上状元而目空一切!报复我这老先生罢了!当初我的确对你严厉了点!但终究是为了你好。。。。。。”
“张明辉,你没资格做先生。”邵燚羲并未让他说完,淡然道“你不配。。。若是你非要证据,我自然可以给你,当年我那继姆的仕鬟在学府后院的。。。”
“我从未去过!”张明辉大声反驳。
这就连赫清皓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桌子道“这邵家二少爷也在你班上读书,他阿姆不放心派个丫鬟来问问,也没什么事儿,你何必呢?”
何必如此紧张反驳,还是何必什么?
在场众人心知肚明,赵院长脸色铁青,挥手让人把张明辉先拽下去!若不是他一再狡辩,也不会闹得连他们学府都难看!
赵院长双手抱拳,对邵燚羲深深的打了个拱愧疚道“是老朽管教无妨,并未好好审查门下教书先生。”
邵燚羲立刻扶起他“赵院长不必如此,学府内还有很多重师德的先生,刘先生便让我当初仰慕许久。”
那刘先生立刻起身,连称不敢,自己所做只是本分。
这谦卑的话在与先前张明辉相比,自然分了上下。
邵燚羲浅笑的赞扬了几句刘先生后,再次提醒在场学子,不应该为旁人的言辞而扰乱了心声,不该为旁人而活,但不可毫无约束,道德等云。
这一番言辞,说的是磅礴大气,字字在理,让那些学子心怀激动的同时又铭记于心。
傍晚,邵燚羲带着众人回府,脱去先前那稳重的模样,懒洋洋的扑在自家媳妇怀里,肖圣珺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头亲了口脸颊,柔声道“可是累了?”
“恩~”应了声便把小脑袋往对方怀里拱了拱。
众人见他垂下眼帘,怕是睡着了要,便不敢再说话,唯恐打扰了这只小‘乳猫的睡眠。
可谁知过了小半刻,那只小‘乳猫依旧闭着眼,嘴巴却嘟噜道“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庄淼水轻笑出声,低头亲了亲他眼角“你啊,什么时候能不记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