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的。」习清岸的眼神灰黯而无生气,「再怎麽洗,我身上的污点也永远洗不掉的。」
李云楼一震,喝叱他:「你在胡说什麽?」
李云楼看著他黯淡而毫无生气的眼睛,忽然惊悚了,「答允我,不要寻死。」
习清岸毫无焦距的看著他。
「清岸,回答我。」
「不要管我了¨¨。」他疲倦的叹息一声,「我很累¨¨。」他不再回答李云楼,闭上眼睛,在温暖的温水中,他又睡著了。
李云楼将他抱离水面,放到床上躺好,望著清岸苍白惨澹的脸色,眼泪忽然飞溅出来,老天,他竟无能守护住这个他所挚爱的人。
他和衣上床,整夜拥住习清岸冰冷的身躯,生怕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了。
「情形怎麽样?」何山河问。
「很糟。」君展鹏回答老友,「已经三天了,一天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昏睡,完全吃不进东西,如果勉强喂习医生,他又马上呕出来,非常的消沈。」
「开玩笑,他的体质那麽弱,这样下去是会死的。」
「问题是,¨¨他根本无意活下去。」
何山河沈默一阵,「李先生怎麽样了?」
「李先生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像发疯了一样,陪著他不吃不喝。」
何山河沈吟了一下。「走,我们去看看他们。」
他们走到习清岸的卧房,他仍然沈睡著,而李云楼就静静坐在安乐椅上沈思,眼中满布血丝。
「李先生。」君展鹏向他报告,「山河来看您了。」
李云楼转过头,淡淡的向何山河点头。他肃手带著他们到卧房外的书房。
「有什麽事?」他问。
这几天来,他削瘦的令人吃惊,深陷的眼眶中有一种隐忍的痛楚。
「李先生,你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你们两人都会被毁掉的。」
「也许吧。」他淡淡的回答,「这也没有什麽不好,起码我陪著他。」
「李先生¨¨。」
李云楼没有搭理他,「我交代你的事办了没有?」
「办好了,所有逃的人我们都抓到了。」
「很好。」他铁青著脸冷笑。「侮辱清岸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李先生,那卷带子是¨¨。」
「许国豪留给我的纪念品,记录了从头到尾他们凌辱习医生的全程,他大概是要我听他的求救、哀号,想要我痛苦。」
「我想习医生不会求饶的。」君展鹏温和的说。
李云楼苦涩的由胸口的口袋中拿出录音带。「他的确没有。」
这个他比什麽都清楚,这几天,他至少每天都听两次来折磨自己。在那群人的淫笑和喘息嚎叫中,清岸充满痛楚而低微的呻吟,总是如钢针般刺入他的耳中,清岸一定极力忍耐,不让自己叫出声。
他保护不了清岸。
他痛苦的扭曲了脸孔。
「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