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他叫着自己儿子的名字,阴沉着一张脸,朝他迈过去一步,嘴里字字清晰却又咄咄逼人地说,“你回府的第一日,便夜探花期的闺房;你回府的第二日,两人便同榻而眠;你回府的第三日——”
只是听到了这里,花期就只觉脑袋发懵。
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出怎样更加令人崩溃的话,她几乎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地喊了句,“我们没有!”
“没有?”花子礼的批判矛头,立刻就对准了花期,他那张平素里威严的面容紧紧绷着,残酷得近乎有些无情了,他死死地盯着花期的脸,字字如刀地缓缓说道,“你的亵衣被下人在花溶的房间里找到,你出入花溶的房间,每一次都有目击的证人,你们每一夜都做了什么,还要做长辈的我告诉你们不成?”
花期完全懵了。
她只觉浑身都在颤抖。
浑身的血,都在往脑门里涌。
没有,没有。
这种事情,三伯伯所说的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
“我——”她面色焦急,迈了一步,靠近花子礼,想要解释,可是尚未说出一句话来,就听立在梨花树下的花溶冷冷一笑,他近乎阴寒地吐出一句,“对,就是如此。”
他从花荫下走出来,绝美的脸孔上面无表情的,他望着花子礼,徐徐地道,“是又如何?”
花期煞白了一张脸,猛地转过头去,难以置信地望着花溶。他,他为什么要说谎?
明明根本就没有!
花子礼几乎把肺都要气炸了,他抬起一只手,手指哆嗦着,嘴唇也哆嗦着,恨恨地指着花溶的脸,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原本就是个卫道士,当初听下人偷偷议论此事时,已然险些气炸了,只是那时尚且强压着,只想着能赶紧把这孽子送走,就赶紧送出去,却不料,和他说时,他竟死活不走,不仅如此,态度还嚣张至极。时至此时,他竟然这般自然而然地就承认了,还恬不知耻地反问是又如何?他,他,他这个畜生!
花子礼不做多想,抬掌就朝花溶劈了过去。花溶勾唇冷笑,极散漫地动了一动身子,就将这极其凌厉的攻击给躲了开去。
花子礼更气了,他打不了花溶,转脸却看到了花期,当时正在怒火头上,哪里顾得上那许多,想也没想地就扣住了花期的脖子。
花溶敛笑,“花期!”
花子礼冷哼,“你不妨先顾好你自己!”
花溶转眼,就看到,偌大的院子,居然已经被诸多侍卫围住了。花子礼居然调动了衙门的人!
花溶气得几乎要笑了,他盯着花子礼的脸,,阴测测地勾了勾唇角,“你要对付我,对付我便是,针对花期算什么本事?”
“本事?”花子礼并不中花溶的激将法,而是反唇相讥,“我倒是想领教领教,这丫头有多大勾引男人的本事!”
花溶冷了一张脸,手腕一抬,手中梨花枝带着戾气朝花子礼疾射而来,花子礼一下没躲开,刮到了手臂。
花期一挣,躲了开,朝花溶奔过去。
“孽子!”这极其突兀的一声,来自门口,花溶抬眼去看,就看到了花子善那张脸。
花溶花期齐齐眯眼,他出现的,可真是时机。
也正是这个时候,花期才注意到,门口,早没了那袭白衣。
【297】激怒
花期的走神,只持续了几秒钟,因为根本不给她分神的时间,花子善快步走了进来,对着她和花溶,就是好一顿恶声恶气的教育。
花子礼莫名其妙地听到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并因此认准了花溶和花期之间是有苟且之事了,这已经足够令花期羞愤的了,可是更加劲儿的是,花子善明明是刚刚过来的,却不知道怎么也就知道这件事了,一张脸上全是蒙了羞耻的表情,气愤至极。
要命的是,他还不只是自己气愤而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咄咄逼人地就对着花溶和花期训斥了起来,好一副当家主子的样子。
这边厢动静太大,吸引来了不少人,就连镖局那边的人都过来了。
丁一分开人群走上前来,正看到花期一张小脸一时红一时白,有些羞恼,还有些无措地站着,正被花子善恶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