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家,花溶行九,花期行十,两人一个是三爷花子礼的独子,一个是四爷花子义的独女,排行又是紧挨着的,按道理来说应该关系挺亲近的,可是这些年来,由于花溶一直在外,所以俩人并没有太多接触的机会,因而关系绝对是谈不上好的。
花期是花家的老十,对老九花溶的印象,仅限于四个字——不远不近。
这些年来,花期和花溶的接触,并不多,他在华山派时,两个人是绝对见不到的,他从华山派回来探亲时,也不过是在家宴之上打个招呼,仅此而已。
花期对花溶印象不怎么深,花溶对花期的,自然也该如此,所以,此时此刻,阔别多年相见,花溶对花期的态度有了如此巨大的改变,着实让花期诧异不已。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喊出那句不甚确定的九哥之后,花期兀自怔怔,花溶却是瞬间就极其喜悦地笑了起来。
他修长莹润的手掌微微加力,捏了捏花期瘦弱的手臂,嗓音清越地道,“期妹妹还记得我?真好。你是要去灵堂?我陪你。”
花期蹙了蹙眉。
九哥怎么了这是?
可是也没时间多想这个了,花溶的一句“去灵堂”,提醒了花期,想到自己那暴病猝死的父亲,她沉了那张脸,点点头,应了声“嗯”,举步随着花溶向前走。
心神不属的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花溶望着她的侧脸,眼神漂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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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期进灵堂时,灵堂内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争执。
花子义生前带着的那帮走镖的还在,诸位夫人却是已经退下去了,正在激烈争执的,是二爷花子善,和三爷花子礼。
两个人争执的中心问题,自然还是花子义的镖局,应该由谁接手,才最为合适的问题。
花子善眉眼奸诈,咄咄逼人地说,“三弟身为一朝宰辅,日理万机可是常事,哪里有处理镖局事务的闲暇?”
花子礼脸色凝肃,不疾不徐地回敬他,“便是有多忙碌,镖局可是四弟的毕生心血,我身为他的三哥,岂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花子善冷哼一声,“三弟不管,二哥也能将此事当做自己的事情打理!”
花子礼当仁不让,“四弟暴亡,只留下孤女花期,二哥从商,生意铺得多么大,哪里又有多余的心思管镖局?我的意思也不是别的——我会带着花期,逐步学习怎么管理镖局……”
他的话音尚未彻底落定,一抹清脆,而又果断的嗓音从门外响起,“三伯伯的好意,花期领了,只是……清远镖局既然是我父亲的毕生心血,自然该由花期来打理才是。”
她娇俏的身影转过门楣,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那些一向跟着花子义的走镖众人纷纷抬头,眼中有惊,也有喜。
他们惊的是——不都说总镖头的女儿因为总镖头的死伤心太过病得很重吗?怎,怎么如今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些,似乎……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事?
他们喜的是——真好,真好,不管怎样,总镖头的女儿出面了,总镖头的女儿来接替这个职务了,总镖头即便是身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了吧?
除了他们,同样有感情波动的,是花子善,和花子礼。
花子善是瞬间瞪大了眼睛,似乎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花子礼却是看了看花期,微微蹙了蹙眉,眉峰笼起。他的眼神有些怪,那种怪异的感觉,几乎可以和方才看到自己的儿子时,相比拟。
灵堂之中众人里,唯独一个人平静至极。嗯,那个人,当然是闭眼念佛的花子良。
他只在听到花期的声音时,将紧闭的眼睛睁开了片刻,继而便又重新闭了上,继续“南无阿弥陀佛”了。
那一刻,灵堂里的气氛,简直寂静到僵窒。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打破这诡异的静默局面的,是站在花期背后的,绝美男子。
他抬起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散漫地搭在花期的肩上,笑微微地说,“期妹妹要管镖局?好魄力。”
他微微俯低身子,凑近花期的耳畔,浅笑着,朝她粉红色的耳廓里吹了口气,“小花期,九哥帮你。”
花期没说话,也没躲,任他那么不合礼度地贴着,素手却是拿起一块令牌,脆生生地说,“清远总镖头的牌子在此,从今日起,我花期,取代家父花子义。”
众位走镖的,这才回了神,齐齐呼着“主子”,朝花期叩头行礼。
眼看险些到了手的肥肉被凭空叼走,花子善狠狠拂袖,脸色又青又白,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坐不下去了,看了看被众人簇拥着的花期,又看了看面色凝肃的花子礼,铁青着一张脸,大步从灵堂内走了出去。
而花子礼,却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正含笑望着花期的自家儿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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