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饶刚要点头,思绪游了一圈后,忙去摇头。
谢怀珩皱眉,浑身透着凛冽的气场。
宋安饶只能怯生生回答:“我不想嫁给小侯爷了。”
“胡闹。”
“我没胡闹……”
方才腾起的胆怯,因他周围的沉闷之感又阵阵翻涌上来,让她不敢再抬头与他对视。
气氛冷了几秒,谢怀珩在心中叹了口气,罢了,他和她一小姑娘较劲什么。
“安静待着,别说话,这可能做到?”
闻到又柔下去的语调,她再次被哄住,悄悄抬眼轻轻点头,像只受惊的猫儿。
谢怀珩拿她没办法,落下床头帘布,甩了下衣袍,踱着四方步去开门。
往日这些活儿自是下人干的,只是今日他房中另有其人,因此这事,就需他来亲力亲为。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宋汉章抬头,迎面对上一张阴鸷的脸,吓得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原地。
“督……督主大人!”
宋汉章将身体弯到极限,足足行了一个揖礼后,才敢站定。
宋清挽瞧着这人,只一眼,就叫她遍体生寒,男人的视线只是淡淡扫过,她就感觉她仿佛脖颈攀上黏腻的毒蛇,狠狠缠绕住她的命脉。
她是奔着让她长姐死去的,就算长姐和这厂公没任何关系,她也要攀扯中点什么,长姐就算没死,得罪了这男人,定也死无葬身之地。
可当此人开门后,那迎面而来的威压加在她身上,她那些三言两语,一个字都不敢说。
“何事?”
谢怀珩声音低沉,却又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宋汉章生怕稍有不慎,得罪此人,急忙调转了话,说起奉承:
“督主大人,今日是府上小女嫁人的日子,府内难免吵闹,特意来向大人请罪,如果打扰了大人休息,还望大人海涵!”
说完,宋汉章又忙抬头看去,见谢怀珩神色依旧冷峻,一滴汗不由得从额头渗到下巴。
他赶紧又去擦汗,正要再说几句场面话溜之大吉,却听到他旁边的二女儿没过脑子似的嘟囔:
“我们不是来找长姐的吗?”
宋汉章眼皮一跳,心提到了嗓子眼。
正祈求着眼前这位大人无心过问琐事,千万别听到宋清挽没脑子的作死,却又在下一秒听到透着怒气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