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过森立交织的书页洒在我们的周围,静静的坟茔和稀疏的鸟鸣里,银发的女孩搂着她的弟弟偎依度过了一夜。
☆、忠诚与背叛
深夜,未远川畔,战斗的留下的结界痕迹此刻已经消失大半,远处两半的冬木大桥也被当成主梁架构疲软的事故进行处理,积水覆盖了残留的焦痕,在静谧的核电站内部,反应堆前,布衣的少年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磨光的干将莫邪被他插回背后,透过玻璃幕板,他可以望着天空的月色,整个电厂依旧和以往一样,在普通人眼里看来没有任何异样。
可顺着反应堆往下的地下深处,借助于原本的新都市民会馆的地下停车库,有人在这里动用了巨大的工程把洞往下挖的很深很深,一直到到达下方几十米处发出微弱荧光的祭坛。拄着拐杖的老人看着祭坛正中被黑影裹挟大半的紫发少女,除却偶尔伸出的黑色触须外,黑影已经被很好的平静下来。
老魔术师走向祭坛前方维持状态的蓝发女子,用沙哑而带着腐朽气息的声音赞美道:
“唔,不愧是神代的魔术师,只用了半日,就能把原本失控的黑圣杯维持相对的平稳态,不出五日大概就会和真正的圣杯之器一样了,不,反而更加强大,这意味着它可以完全吸收一切战败的从者,爱因兹贝伦那边的人偶就基本失去了用途。”
“正是如您分析,所以目前我们需要尽快安排契机,让一些从者战败,检测黑圣杯的稳定度。”caster恭顺地地下头说道。
“哦,是该需要从者来检验了,不过让本该战败的saber侥幸逃走确实是你们的失误。”
“master,对此我非常歉意,若是当时我的能力能不被阿特拉姆的诅咒所限制,那么我一定可以在archer赶来之前击败saber!”
间桐脏砚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的魔女:“确实目前阿特拉姆已经没有多少用途,不过老朽留着他可是用来提防着你的,令你的魔术一直受限也是老朽对你放心的条件之一。”
美狄亚完全不以为意,她淡然地接受这些判定:“不过也可以拿一些assassin来进行试验,反正分身也很多。”
“那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很可惜assassin的分身们必须全部消灭,其灵魂才能被圣杯吸入,不过那样一来阿特拉姆的安全就又没了保障,那么这事先姑且搁置,老朽将带你看一看着十年来的努力。”
脏砚用拐杖轻轻敲击了地面,瞬时,修建在电厂下方的巨大溶洞显出了全貌,贯穿的魔术回路如黑夜的条形灯照亮这里,无数条复杂交错的纹路变成诡异而复杂的阵圈,而一切回路的来源都来自于远处更小的通道,密集的魔力源源不断顺着通道汇聚在这里。
“呵呵,这里就是老朽修建的大圣杯的备用体,你也可以说是第二圣杯,对樱做的这些仅仅是把她变成仪式开启的钥匙,而仪式本身也可以在这里进行,毕竟靠近核电厂,通过樱和刻印虫实现能量和魔力的转化,这比在柳洞寺下方巨大空洞里更加安全。本来这里只是用作备用,不过自从老朽在三年前探查柳洞寺下方大空洞的时候发现了被不知道谁安置的类似定时炸弹的魔术装置,无法进行拆解的老朽就开始把这里作为主要的阵地,这里和核电厂一样都是五年前完工,之后便顺着和柳洞寺下方的空洞间的魔力隧道迅捷地把大圣杯的空腔转移到这里,至今已经将近吸收了七成,你之前在柳洞寺搭建阵地时想必就发现了这一点吧。”
Caster低着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哎,确实,我本以为凭借柳洞寺得天独厚的条件,又是大圣杯所在地的上方,汇聚魔力会很容易,但实际效率却极其底下以至于我不得不紧急借用了寺院僧人的生命力。”
“这一次,间桐家掌握所有的要素,原本需要的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偶,现在也因为樱的完美变化而不需要了。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等待战败的从者被回收到这里就可以了。”
“恕我多嘴,master,在您所派遣的追杀saber和那小鬼的任务里,我认为rider并没有尽到全力,想必您也通过魔术看见了,就在我全力拼死和archer交战的时刻,本有我可以有效吸引archer的注意力,但rider释放完鲜血神殿之后,期间有至少三次机会可以利用天马击杀那小鬼,在那样强度的神殿下,saber也仅仅是凭借刚刚缔结的契约勉强不消失而已,但rider却任由爱因兹贝伦的小女孩拯救那小鬼,对此我认为这是对您的不忠!”
原本一直静立在黑暗处的紫发从者看着目光扫来的脏砚,手里的短刃和锁链没有收好而是戒备地持在手里。
“哦?看来caster说得确实没错,老朽也在一直好奇这个问题,那么rider就在此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Rider的目光被眼罩遮挡无法被看见,她也没有对caster进行反驳,而是轻声地问道:“您的意思我刚才大概听的明白,一开始是按照您的吩咐试图去爱因兹贝伦捉来圣杯之器,借此取代樱,这也是我听从您的缘由之一,而现在看起来,您似乎已经不需要利用爱因兹贝伦的人偶,那么也就代表着之前您所说的保全樱的生命的承诺是虚假的了?”
“哦呵呵,原来是这样,看来caster所言不虚,虽然老朽目前控制着樱,但并不代表我和你有着直接的契约,和caster仅仅是被供魔不同,你依旧服从的还是樱。大概我也能猜出一二,最初的那晚也是樱给你下的令咒保证卫宫家男孩的存活吧,那么想必到现在为止,那令咒依旧还在生效吧。”
“正是,樱被您所逼迫消耗一个令咒制作了伪臣之书,随后我又被樱下达不可伤害卫宫士郎的令咒,所以在之前的追杀中无法使用杀招,但目前您也不在意樱的生死,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有交易的必要了。”
间桐脏砚此刻才发觉,rider一开始就浑身戒备着,无尽的杀气逼近,短刃贯穿了老魔术师的胸膛,随后长长的锁链跟上,在几番无法看见轨迹的高挥动之后,组成脏砚身体的虫子尽数被的锁链所毁灭。
不等caster反应过来,rider敏捷地攀上祭坛,试图解救被黑影笼罩的樱,但随即,rider的靠近引起了黑影反应,纠缠的黑色触手试图缠住rider,一旦被接触到就会变成坏死的状态,如今caster的一只手就处于这样的情况。
可她已经毫不顾忌了,黑影正随着时间不断侵蚀着樱的内在,若是任由脏砚利用,最后挽救她的机会就没了,无论如何必须把樱带走。
她小心地保持着距离,用飞舞的锁链不短荡开试图包裹樱的黑影,试图让它和樱一点一点分离,突然,樱的身上忽然冒出无数的刻印虫,以可以看得见的速度长大变成成虫,飞舞的虫子和黑影试图一起裹挟rider,仿佛浑身的魔力被抽干一样,rider用尽力气把自己从虫子和黑影里弹出,无力地摔倒在地上,而飞舞的虫群再一次聚集,形成了安然无恙的老魔术师。
“唔呵呵,真是把老朽吓坏了,看来caster所言不虚,老朽既然无法兑现樱生存的承诺,那么你也就失去了价值,那么就让你的灵魂先填满黑色的圣杯吧。”
脏砚控制着樱的手臂,随着他干瘪的嘴巴一张一合,失去意识的紫发少女的嘴唇也被带动得一张一合,逐渐发出和脏砚的命令一样的声音,兼有少女的稚嫩和夹杂在其中的冷酷。
“以令咒命之————自杀吧,rider!”
飞舞的铁链犹如毒蛇一样缠住美杜莎,而短刃正像是蛇头一样,对准rider的脖子狠狠地插进去,随后,樱手臂上最后一瓣樱花令咒也消失了。
血液在空中凝滞飞溅,rider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她的身体在飞快地发生变化,原本诱人的双腿变成长长的带着厚重鳞片的蛇尾,而细腻的腰肢则被粗壮的肌肉和竖刺所取代,狰狞的面孔把眼罩挣脱,长长的紫色长发变成了无数嘶鸣的毒蛇,但短刃早已穿透她的脖子,最后的时刻,rider以戈尔贡的形态抵御了自身宝具的致命杀害。
脖子不断喷出的鲜血汇聚在rider的双眼前方,最后竟然形成了复杂的暗纹,旋转变幻的纹路构成了一个圆形的阵圈,银色的光芒里,骏美的天马被召唤而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载着濒死的rider冲出巨大的地下空洞,在未远川附近的沼泽上穿出一个大洞,伴随着悲恸的哀鸣,在夜空的核电厂上空划出一颗带血的流星。
烟尘散尽,间桐脏砚发现自己正在caster的魔术护罩的下方,连同禁锢着樱的祭坛都被美狄亚在关键时刻很好的保护起来,以防止被趁乱劫走。她扶着老魔术师起身,望着上方破损的空洞,和不断淌下来的沼泽的积水和淤泥,喃喃地说道:“master,恐怕不久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