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无双城外的一处小土坡上,一位身材颀长,浑身上下被裹在貂皮大衣内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坡的最顶端,洁白无瑕的双手在风中以某种姿势不停的变幻着,大而明媚的双眼毫无目的的望向远方,不含杂质的眸子是如此深邃却又如此空洞,像宇宙中虚无缥缈的黑洞一般能在任何场合吸走所有的光亮。
他的右侧蜷坐着一位全身上下围在黑色纱布中的女子,慵懒而迷恋地望着年轻男子那舞蹈般优雅的动作,以痴迷而动人的语气向前方坡下漆黑的阴影处喃喃念道,“ ;铁索飞无影,柔指花亦伤;霸拳溅石雨,明镜泪难浆。一个月来明杀暗刺,无双国内上至武德将军图立威,下至走马贩卒之流,殒命于我们红枫旅团的已上百数,井夕你还不愿稍减那份仇恨之心吗?”
那被称作井夕的男子闻言双手一顿,左手轻抚女子柔顺长发,嘴角溢出一丝诡异微笑。女子只觉一道明悟电流一般从两人相接处流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颜儿你当知结契之时我们便没有回头路,无双国君和花仙年怜丹灭我回纥,我定要让他三年之内民心惶惶,师出无将。”
女子心中再一叹,知道劝说丝毫动摇不了他的意愿,转换话题到,“你真的不顾雪儿吗?她如今深处囹圄,若不及时搭救,怕是会被无双国主杀来泄愤了。”
井夕轻轻弯下腰来,左手滑至女子耳旁轻轻揉捏晶莹如玉的耳珠,右手按向地面。答非所问到,“大漠里真正的狼王所具备的除了野狼凶残,暴戾的杀性,还要有群狼所不具备的耐心。一只小羊可以足够一只成年野狼保证两天的口粮,但狼王却能找出小羊背后丰硕十倍的猎品。年怜丹和无双国主都是真正的狼王,所以他们不会在找到最大的猎物前牺牲掉幼嫩的小羊。”
“那你又怎么能够利用区区数只绵羊去对抗庞大的狼群?你该知道我们的能力只适合于武林争斗,面对驰骋沙场的骑兵,什么招数都被简化成最直接的杀人手法。”
井夕抚mo着的左手更加温柔,一双眸子却更加空洞。“他们终究不是狼群。但我们,却能召唤真正的狼群!”
颜儿微一错愕间,不远处孤零零的一颗小树上响起寒鸦扑飞的嘎嘎之声,脚下的沙砾突地震颤起来 ;。东方的地平线处钻出一粒粒黑点,瞬间连成一条漆黑的直线。当万马奔腾的声音震荡回环于以他二人为中心的平原,条条黑线已交织成面,潮水一般涌来…
无双国的黑甲骑兵终于来了。井夕一声龙吟,直若九天游龙,穿云破石般硬是从沉闷的马蹄声中扯开一条裂缝,西面的山谷中同样传出一声长叫,另一股黑潮也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蜂涌而出。
“跟我来。”井夕拉起兀自有些震惊的颜儿,右手借力一拍地面,身姿飘逸的飞上八丈远处的一株杨树。
趴在树上,颜儿一把拉住井夕的袖口,激动道,“你的眼睛?”
“是叶子的气味。”话很温柔,却击沉了颜儿的心。
另一边的战场上。
如果说有什么比两军对垒更显惨烈杀伐的意味,那一定是一面倒的屠杀。西方山谷处的千匹恶狼,追逐着身骑银白妖电的魁梧莽汉,后发先至的直奔到杨树之下。眼见要与杨树错身而过时,那九尺大汉兀的暴喝一声,硬生生从马上跃起一丈。树上的颜儿袖中魔术般变出丈余铁链,其准无比卷起大汉的粗腰,险险将其扯到树上。
妖马银电禁不住强大的反作用压力,双腿一跪,高速中撞到杨树根处停下。群狼择起而噬,片刻间留下一堆白骨。
东方的战马群早在数百丈外便惊惧遇逃,曾让敌人尝尽苦头的严密阵势掉转头来成了自己最急切的催命符。自残自践加上狼群的疯狂咬噬,千余人的骑兵最后逃走升天的想来不过一层。
兽皮包裹的莽汉抱着树干大口喘气,身上兀自流着身下宝马殉葬时喷洒的热血;颜儿墨黑肃杀的衣袍在这血腥至极的修罗炼狱中与她此刻的皮肤一样显得苍白已极。
只有双眼空洞仰望天际的井夕一脸漠然,“长风吹恨意,晚霞衬血衣。”
他大袖一挥的卷起一片树叶,迎风一抖。
墨绿飞扬,在一片血红中划过刺目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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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花厅议事
蹴罢秋千,起来庸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青衣透。见有人来,袜划荆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柔和的烛光在十几平米的小屋内摇曳闪烁,夜色被严实的门窗挡在门外。我轻手轻脚的剥去床上正昏迷不醒的丫鬟的外衣,一截玉藕般的手臂跳了出来,在昏红气氛中更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我红着脸又解去自己的衣裤,烛影摇红夜半无人孤男寡女赤膊对阵,一系列迹象均弥透着犯罪与旖ni的气氛。
“淫贼!”我知道有人一定这么叫我,但如果真的这样你就大错特错了。所谓盗亦有道~~~,(什么,不懂!)好,所谓大盗不盗穷,大淫不淫丑,虽说床上的女子样貌还算清秀,但少爷我严防死守十七年的清白怎可如此轻易断送!
要不是途中连续两次被花园里的丫鬟遣送回来,(怎么不反抗?一对一还行,一挑四五六七就算了,怎么说她们也学过两手。给点面子嘛。)
对镜妆花红,好不容易把自己塞进凿实小了一号的紫杉绸子里,还要硬塞两苹果放在胸口,那个紧呐!恐怕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讨厌女人怎么长了这么两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