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听到下人吞吞吐吐的回话,一时尴尬无比。她万没想到这个儿媳妇已经放肆到了这个地步。
两日后,齐夫人送来帖子要登门拜访。李秋萌对姓齐的一家实在没什么兴趣,也没放在心上。料理完家务便带着冬雪晚晴巡视铺子了。马车行至半路却被一个自称是熟人的人拦路搭讪。
李秋萌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上前说话。”她看到马车上的标志已经明白是谁了。这个姓齐的是什么意思?她就看看他那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牙来。
李秋萌掀开车帘冷眼观瞧,齐东陵风度翩翩的掀帘下车,走到夏家马车前略一拱手,朗声说道:“李姑娘一向可好?”那一双眼眸在李秋萌身上熟练的一扫,带着一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深意。李秋萌对他这种人一向十分厌恶,只是冷淡地问道:“齐公子当街拦我马车可是有事?”
齐东陵遗憾的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失落怅然的光芒,用低沉无奈的声音说道:“我知道夏夫人对齐家不满,对令妹不满,可是如今你已嫁为人妇,何苦再这么自暴自弃,自毁名声。……家母听了一些传言,已经有意和李家退亲,唉……”
李秋萌冷笑不语,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前些日子,她听说齐家好像是攀上了杨太后娘家的什么远亲,往上高升了一步。他们可能有了别的目标,便想和李家悔婚,但他们又不肯担负背信弃议之名,便找出了这个拙劣无耻的借口。她见过不要脸,还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要脸的。这种人天生欠骂。
“夏夫人,你……”齐东陵一脸担忧,关切地望着她,欲言又止。显得万分无奈。
李秋萌笑吟吟地看着东齐陵白净的面容,淡淡地问道:“齐公子,你为什么不长胡须呢?”
“嘎?”齐东陵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相干的问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稍稍缓过神来刚要答话,就听李秋萌已经开始自问自答:“我知道原因,因为——”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你的脸皮太厚了,胡须钻不透!”
齐东陵面庞像铁一样生硬,他硬梆梆的叫了一句:“夏夫人——”
李秋萌霸道的扬手打断他的话,口齿清晰流利:“你们齐家背言弃义,却又不想担负这个恶名,竟然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真是可笑之极,我再次申明,齐家第一次悔婚是你们家族有史以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本人万分感谢。你们家既想另攀高枝,那就大大方方的来,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当了□又想立牌坊,当个强盗还想要善名,我都替你们家害臊!”
齐东陵的脸上像开了颜料铺子似的,白红青紫轮流上染。他的翩翩风度没了,风流倜傥消失了,他冷冷地盯着李秋萌,以一种万分失望的口吻说道:“李秋萌,我以前觉得人们把你的名声传得太难听了,今日一看,我才知道原来你真的是名不虚传。”
李秋萌顿时反唇相讥:“齐公子,我送你们齐家几样东西,一是镜子,二是骨头和扁担。镜子是让你们家看清自己的嘴脸和德行。骨头和扁担是让你们学点骨气和担挡,男子汉大丈夫行于天地间,要敢做敢当。”说完,她扬声命令:“赶车!”
“李…秋…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齐东陵脸色铁青,执拗地拉着车辕不放。
李秋萌一皱眉,正想再骂着一通,就听见冬雪和晚晴几乎同时出声:“糟糕,李家的马来了!”
“天哪,姑爷也来了。”
李秋萌的眼睛不知该先看向哪边,这一下热闹了!
68
68、第六十八章当街发飚 。。。
夏锦寒的马车来得更快些;他动作轻快的跳下马车,阴沉着脸冷冷地盯着齐东陵问道:“我竟然不知道齐公子还有当街拦人妻子的爱好?”
齐东陵的脸色已渐渐回复正常;他哂笑一声,随即反唇相讥道:“夏锦寒;你稀罕的还不是本公子挑剩下的——”若是往常,齐东陵不会这么口出狂言,但他今日已经被李秋萌气得发狂。他心中原本存有的对她的一丝遗憾和绮念此时全部化成了恶毒的怨恨。
夏锦寒和李秋萌闻言更是气得脸色发白,李秋萌不及思索;手一挥;嘴里已经率先发出命令:“给我打——”
冬雪晚晴还有赶车的夏青一起冲上去,齐东陵的随行的两个小厮也连忙上来阻拦。齐东陵万没料到对方竟然如此彪悍,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他正在发怔;就觉得一个身影飞快的闪了过来;接着,雨点般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头上。齐东陵脚步趔趄,眼冒金星,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打他的人竟是夏锦寒!
“你、你们都是疯子——”
夏锦寒一言不发,只管挥拳痛揍。齐东陵多少也会几招,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大打起来,可惜他根本不是夏锦寒的对手,没接上几招,便开始连连败退。
这厢,夏白和夏青夫妻俩正在合伙对付那两个小厮,冬雪则护在李秋萌身边,她一见自家姑爷亲自动手,心情极为亢奋,在旁边手舞足蹈的进行配音:“我们姑爷这一拳是替你爷爷奶奶揍你的,他们一定后悔造出你爹那样的人;这一拳……不,这三拳,是替我们小姐揍你的,猪头,傻瓜,人渣;这四拳——”
冬雪正喊得高兴,忽听得一声尖声哭叫:“齐郎,你这是怎么了——”是李秋暄到了。
李秋暄一脸心疼的看着齐东陵,想去阻拦又插不上手,她接着又楚楚可怜的转向夏锦寒哀求道:“姐夫,我求求你别再打他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出气,但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不相信齐郎是这么薄情的人……”
冬雪厌恶的看了李秋暄一样,很不客气的指出真相:“一张纸上画张驴脸——你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