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小姑娘,帮老头子个忙吧。”古怪的笑声从耳旁响起,我这才注意到那个劫持我的人。竟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看不出多大年纪,只知道绝对不年轻而已。他的指甲上面泛着诡异的黑光,一看就是淬了毒的,更神奇的是,他抵着我脖子的右手上,竟然有六个手指。难怪刚刚被喊做什么‘六指老怪’。
正端详着,那四人已经跃到车前,看到六指老怪挟持着我,四人一起拔出剑:“老怪,快点放开那位姑娘,交出昆仑月,我们饶你不死。”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好像前几天也听过……
不待我多想,旁边的老头又笑起来:“桀桀桀,老怪我没拿那什么劳什子,怎么交出来?你们几个小娃,不要逼人太甚,不然这位娇滴滴的女娃子的性命可不保了,桀桀桀……”
“你!”只见那四人中为首的男子,把剑指向六指老怪,“你好歹也算是武林前辈,劫持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是何道理!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中,感觉身后人的呼吸有些不稳,原来竟然是受伤了?
“桀桀,要是被你们几个小娃抓去,我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啧啧,老怪我只好出此下策,我想娃子你也不反对吧?”指甲逼近几分,老兄,你给我说不的权利了么?
听到六指老怪的话,那四人竟然一愣:那为首的男子喝到:“难道我们还能冤枉你不成?劫持人质算什么好汉,有种下来,跟周翠山比划一二。”
我说觉得眼熟,原来这个男子竟然是周翠山的哥哥,那这么说……转眼看过去,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不是莫绸又是哪位?自岳家堡一别,转眼已是几年,不知道他们还是否记得那个赶车的阿牛哥呢?
“桀桀,老头子都说是被冤枉的,你们就不信,老怪虽然喜欢收集宝物,但昆仑月那劳什子老怪可吃不起。”身后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六指老怪急于脱身。“赶车的小哥,要不想这女娃子有事,就快点送爷爷去安全的地方。”
格伦看着抵在我脖子上的指甲,没出声,只是眼中透出幽幽的绿,抡起手上的鞭子,狠狠的抽了马一下。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奔跑了起来,要说,这马儿本是良驹,却被用来拉车,真是浪费了……
马车跑过周翠山他们的身旁,周翠山没有阻止,闪身让过马车,我暗中点头,这家伙果然是个好人来着。
“等等!”正想着,忽然看到寒光一闪,紧接着马儿惨叫一声,竟然扑倒在地,我一看,心痛顿时火起,那马儿的前腿,竟然生生被一柄飞刀削断。
“楚兄,你!”周翠山不由皱眉,看向身边的黄衣男子。
“周兄,为了武林正道,小小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听着那男子理所当然的说法,我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感情牺牲的不是你!
“好个武林正道,丫头,看来今天要苦了你了。”六指老怪叹一口气,我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很讨厌他。
拉着我的领子,瘦小的六指老怪竟然把我拖出车外,格伦跳下车,看一眼到底挣扎的马儿,然后看向我,我打个眼色,让他不要冲动。
后面的四人已经围了上来。那个黄衣公子摆出一副很帅气的姿势:“六指老怪,今天我楚升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武林败类!”
“切,果然是‘畜生’。连保护人质都不懂。”我不禁轻淬一口。身后的六指老怪似乎听到,桀桀一笑,指甲依旧顶在我的喉间。
“楚兄,不要冲动,保住那位小姐的性命要紧。”周翠山挡在楚生前。阻着他的剑。
“周兄,我觉得楚兄说的很对,为了武林大义,别说是一个小小女子,就算是让我秦守抛头颅洒热血,我也不会眨一下眼。”青衣公子一手持剑,另一手竟然掏出扇子摇啊摇,看我的眼神要多低俗就多低俗。
“这……”
“周兄,不要再犹豫了,拿下这六指老怪,我们‘逍遥三公子’的名头就能更加响亮。”楚生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嘴角一扯,背在身后的手上一运内力,几下点了六指老怪的穴道,顺便偷偷的打了一道内力在他体内,治愈一下他的内伤。当然,在周翠山他们眼中,我依然是那个被挟持的可怜弱女子。
“翠山哥,不行。”看着周翠山有些动摇,莫绸疾呼出声。她总觉得那个被劫持的女子有些面善,不忍就这样让她香消玉殒。
周翠山沉默片刻,摇摇头,继续挡着楚生的剑:“楚兄,不能拿这位姑娘的生命冒险。”
“哼,妇人之仁。”趁周翠山不备,秦守竟然出手点住周翠山的穴道,又点住了莫绸:“难的有这么好的机会,六指老怪受伤被我们遇到,我们怎么能这样放弃,楚兄。”秦守对楚生一点头,“上!”
两人挥剑刺来,那架势,仿佛想把我跟那个六指老怪直接做成串烧。只留下周翠山跟莫绸在原地焦急的看着我们。
锵锵两声过后,再看二人手中的剑,只剩下一个剑柄。格伦抽出软剑挡在我的面前,秦守跟楚生的宝剑被格伦的软剑一砍,胜负立分。
“你你……”两人不敢相信的退后几步,直退到周翠山身后,这时的格伦,眸子里绿光闪耀,站在那里,仿佛夜叉一般。全身布满戾气。
“好个武林正道。”轻轻的把六指老怪的手移开,解开他的穴道让他自行调理,我站到格伦身旁,“牺牲小女子一个不足挂齿是么?伟大,真是太伟大啦,小女子感激涕零啊。”
笑着向几人逼近,直到站到周翠山跟莫绸面前,手指一点,两人的穴道随即解开,“隔空解穴!姑娘是?”看着周翠山跟莫绸这两张熟悉的脸,我淡淡一笑。靠近莫绸的耳旁,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莫小姐,你还欠俺一只趴趴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