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反应越发让周氏生疑,可周氏什么都没说,爽快的答应了。
待屋子收拾的差不多,刘氏带着搜罗的一箱子书本回孙氏院子里去了。
周氏手里摩挲着那枚玉佩,回想着方才刘氏的奇怪反应。
她第一眼看着的时候,明明是有些生气的样子,后来又遮遮掩掩,说什么不吉利,让她扔了。这样的值钱东西,又是江老爷子的遗物,怎么能随便扔了?
这东西倘或真是江老爷子的,那江善德又怎么会不认得呢?
且不说他认得不认得,这翡翠看起来名贵的很,这样的东西怎么会独自掉落在院子里呢?何况,还恰巧就是那井口边儿上……
难道是小红的东西?所以刘氏才说不吉利?
也不对,刘氏不可能知道小红自尽的事。
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想越觉得可疑,周氏还是决定去问问孙氏。
无奈刘氏还在孙氏的屋子里,周氏只好先按下不提,若无其事的和她们一同用了午膳。
午膳后,刘氏和孙氏道过别准备回去。
走到大门口,刘氏踌躇良久,笑道:“我家在镇上有个当铺,依我看,那翡翠玉佩能当不少银子呢,不如我替你当了去,你好给自己留些梯己。”
周氏顺道:“方才舅母说那东西不吉利,让我扔了,我便命人扔到河里去了。”
说着,周氏佯作懊悔状:“舅母也不早说,真是白没了许多银子呢!”
刘氏闻言放了心,掏出几张银票赔笑道:“怪我!怪我!我这里有几张银票,你拿去花吧,就算我这做舅母的一点儿心意,你可别嫌弃。”
周氏连句谦让的话也没说,故意表露出贪财的模样笑着谢过。
看到周氏乖巧又贪财,刘氏的心算是完全放进了肚子里。
送走刘氏,周氏即刻往孙氏房里去。
她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倘或这东西是小红的,就说小红嫁了好人家,惦念着太太,所以把这东西给太太做个念想。
倘或真是老爷子的,就说在后院捡的,如果是别人的……就只能见机行事了。
孙氏一个多月来吃着各样进补的东西,面色逐渐红润起来,小腹也微微隆起几分。
周氏先和春喜一同侍奉着她洗漱过,才掏出玉佩问道:“娘,儿媳捡了这么个玉佩,给爹看过,爹说不是他的,您可认得?”
孙氏只看了一眼,便道:“是你舅舅的,他也真不小心,花了那么多银子买来的东西,说掉就掉了,估计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周氏闻言惊的心里一跳。
这是孙耀邦的东西,可刘氏却说是江老爷子的,还说什么不吉利,让她扔了。
更重要的是,孙耀邦的东西怎么会在井口?
难道——!
思咐至此,周氏忙打消了这种念头。
孙耀邦虽不算家大业大,在清河县也是一方富贾,他和小红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呢?而且还是在这江家后院害她?
那么,这枚玉佩到底为什么会在那里?
见周氏半天不说话,脸色阴晴不定,孙氏关怀道:“怎么了?”
周氏摇头,“没什么,娘睡一会儿吧,我让人把东西给舅舅送去。”
孙氏点头,也不再多问。
周氏走出孙氏的房间,心乱如麻。
不知为什么,此刻她心里总是觉得小红的死和孙耀邦脱不了干系。
她骗刘氏说东西扔了,如今孙氏又看见了,以后孙耀邦若来,万一孙氏提及此事,岂不是要穿帮?倘或孙耀邦真的是害死小红的凶手,那么……若被孙耀邦知道她已知情,岂不是会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