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帝元画下第三圈同心圆:“可他试图谈判期间,福大人的军队就会把他的兵和我的府邸都围了。”
府邸之外的军队果然有异常骚动。
“我嘛,就跟上队伍,内外夹击冲散齐信宴的队伍。”孟帝元已经穿戴好一身轻装——比卡乐莱斯那身昂贵精致十倍、高级剪裁过的死神使者制服。
“你上战场还是走秀场?”唐霓贴心地为他打着领带。
“霓霓,我敢保证,这辈子你都再看不到我待会那么帅的样子。”孟帝元仰着头,搂着唐霓的腰,亲昵又自豪地说着话。
站在窗前的卡乐莱斯回过脸来:“是齐信宴回祭都了,他亲自率兵打过来了,福大人的军队根本不在。”
孟帝元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放开唐霓,但还被她扯着没戴好的领带,几步都带着她一起快步走向窗前。
齐信宴坐在战马之上,似乎也发现了孟帝元的视线,目光一斜,远远对视。
孟帝元仿佛被冰封在原地,过了两秒,反应过来,立即拍拍卡乐莱斯的肩膀:“投降,马上投降,你去说,姓齐的爱谈判,就跟他谈。”
卡乐莱斯不可思议地看过来:“这在你计划之内吗?”
而帝元已经从一旁的笼子里抱出一只传信乌鸦,去往背后的窗口放飞。
而下一秒,乌鸦被宅院外的齐军一枪射下。
屋内的死寂沉默中,唐霓依然跟上了帝元,终于给他系好了领带,并抚平衣领:“你少说上上句话,那你还是帅的。”
“为什么福大人不来啊!”杨隐礼眼看状况不对,心慌不安。
“福大人是中立,几乎是祭都存在以来就在位的老者,他和我关系一般,大概是我爱好太广泛,心态年轻,我不适合当他的朋友,齐信宴装一装,倒是深得他心。
当时齐信宴被朽魔揍得稀巴烂勉强逃回来时,福大人过去探病基本和饭后散步一个频率。哪像我,住对门都瞧不见。”
“意思是,福大人不信任你,不出兵帮你?那我们怎么打齐信宴两千万军队?”付半野追问。
“你们都放下心来,在窗前安坐着,敌人不会进入府邸的,这里不会受到丝毫进犯。”
他镇静地安排魔女们落座,弯下腰,拿起空饭盘用指甲叮叮当当敲响,被放饭的声音骗到的罗铭摇着圆圆的猫头傻愣愣地从楼上蹦下来。
“你,哄她们。卡乐莱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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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信宴悠哉地抚摸着的战马的鬃毛,终于看到两个高大的人影走出了鸦雀府邸,一前一后来到军队跟前数米开外。
“哟,多少年不见我们祭都名模穿成这样了!”齐信宴打量着手无寸铁的孟帝元一身华贵西装单手插兜,仿佛是站在t台上定点,不过和他并肩的卡乐莱斯随时都扛着镰刀。
“黎罗魔女呢,怎么齐大人还干起人口拐卖了!”孟帝元镇定闲聊,不过余光时刻都跟随着对面树上停留的,他的渡鸦们。
“还说呢,我是把这个祸害赶紧从祭都丢出去,不像你们反叛的心都懒得掩饰了,还把她当成座上宾请进府里住着。
剩下的魔女呢,还有大鬼,地狱恶魔,知道孟大人对死亡无畏,也太不把祭都子民和神明大人当回事了,既然你背弃信仰自愿堕化,我作为你的同级,虽然遗憾痛心,也不得不抄了你的家。你没异议吧?”
齐信宴拉动缰绳,战马朝前走了两步,不过马儿有些惧怕地原地踏了两步,不想靠近眼前人。
“我以为齐大人是自卑没有受到我的订婚邀请,这次非要带千万军队塞进我家里做客送礼呢。”孟帝元打趣地笑了:
“我是在意齐大人长期以修复薇因命宫为借口占山为王,压根不想回祭都,这才没邀请的,还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了。”
“孟大人。”齐信宴没有多少耐心,“交出你藏在家里的混沌怪物,认罪伏法。”
全祭都的风似乎都在这一刻凝结,卡乐莱斯挪动每一根手指,握紧镰刀,狭长的双目扫过视线里每一个可能突然袭击的敌人。
孟帝元望着军队背后的大片树林,枯叶和无数的黑点都丝毫未动。
“齐大人,可否先帮我一个忙。”孟帝元抬头看天,“今天,也是我的宴请之日,有贵客降临,既然您已大驾光临,不如和我一起尽地主之谊,陪我接待客人?”
齐信宴紧皱眉头:这是搞什么…
忽然,无风起浪,军队背后的千万乌鸦大起腾飞,扇动翅膀纷纷离开树枝,凝结的风挣脱枷锁,黑色的群鸟飞向高空,在众人的头顶凝结成一座黑色的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