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眯着眼睛,被太阳晒得身上暖洋洋的舒服了许多,余光看着严衍不疾不徐地喝着茶,似乎是在等待自己先开口。
“大帅很担心你。”
严衍和霍北尘是很多年的老友了,他从未见过霍北尘脸上流露出如此慌张的神色,
“你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枉费我从南境跑死了三匹马才回来。”
“辛苦你了。”
沈确抬眸看着严衍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角动了动,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这巫毒我解不了。恐怕,还要去找当年给你下毒之人。”
严衍看着沈确垂着眉眼的安静模样,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出来了。
“我这毒,是我那个贵妃娘下的。”
沈确下意识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带着的龙形项坠,
“她应该从一开始就不想要,后来又想到了既然有了,那就不要浪费。
这毒不是什么吃了解药就能痊愈的毒。是融在骨血里的。
只是小时候便被那个巫族女人唤醒了。”
“这种毒被北境的人成为厄祖,每到动情之时,便会承受锥心之痛。您若找到心爱之人……”
严衍不忍心再说下去,这种毒就是让人孤独终老的恶毒诅咒,人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呢。
“我倒是想着去护国寺吃斋念佛,可是……人若没有了执念,也了无生趣了不是吗?”
沈确看着严衍温柔的眉宇间满是担忧,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我这一生,心中早已经被一个人填满。痛……倒也无妨。至少那代表我还活着。
阿渊太孤独了,我得好好守着他。”
“什……什么?”
严衍整个人恍如遭雷劈一般站在原地,难道他心中的人是……
他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
那可是霍帅啊!
为将者,若葬身山河,便算是善终了。
思及此,严衍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先不说霍帅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身上的毒,怎么能承受这么深的情感,个中痛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蚀骨碎心之痛,他到底是如何挺过来的。
难怪大帅之前总说他病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