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事,那也可以回房休息一下。”说着,连拉带扯地将荆彦拽了出去。
&esp;&esp;听得荆彦此起彼伏的嚎啕声渐渐消失,房内便只剩下了公仪音和秦默两人。
&esp;&esp;公仪音低垂着头,心中想着心事,怔怔地望着秦默,竟是半晌未曾开口。
&esp;&esp;秦默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她身侧坐下,温柔的眉眼望来,“阿音可是在怨我不曾将五兄之事告诉你?”
&esp;&esp;公仪音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圆溜溜的眼中闪动着娇憨之色。
&esp;&esp;秦默笑得愈发欢了,伸出玉白修长手指一戳她的鼻尖,“阿音这是何意?”
&esp;&esp;“原本是怨的,后来听了秦五郎一席话,便不怨了。”公仪音老老实实道。
&esp;&esp;秦默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鸦青的头顶,呼吸绵长而温热,喷洒在公仪音洁白细长的优美脖颈之上,激起微微的颤栗。
&esp;&esp;“阿音,这潭池水,终究是要乱了。”良久,公仪音才听得他的声音在耳畔幽幽响起。
&esp;&esp;公仪音被他抱在怀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出他淡淡鼻音中的慨叹之意。
&esp;&esp;似被秦默的情绪感染,公仪音亦是淡淡叹一口气,反手抱住他宽阔坚实的后背,“不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侧。”
&esp;&esp;她的长发被秦默弄乱了些,乌黑细碎的发丝飘落颊边,映衬出肌肤如羊脂白玉般的好颜色。
&esp;&esp;秦默抱住她的手收紧了些,没有出声,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
&esp;&esp;时光缓缓流淌,世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瞬间都静止了,只剩两颗隔得极近的跳动的心。
&esp;&esp;良久,秦默松开了公仪音,低低垂眸望去,他们的眼瞳中,有彼此的身影摇曳,在细碎光影中模糊成飘忽的涟漪。
&esp;&esp;又陪秦默静静坐了一会,公仪音回了薜荔院。
&esp;&esp;一进房中,她屏退伺候的女婢,在房中小几前坐了下来。等到女婢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方才从袖中掏出秦肃交给她的那封信。
&esp;&esp;白皙的指尖在信封上轻轻拂过,信封上的一笔一划在她看来都无比熟悉。父皇曾手把手教她如何执笔如何写字,她亦曾坐在父皇身侧看着他批阅奏折。
&esp;&esp;明明离京不过月余,一时间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esp;&esp;公仪音深吸一口气,将信封裁开拿出里面的信纸。
&esp;&esp;信纸不过薄薄两页,拿在手中却重逾千斤。公仪音压下胡乱飘摇的思绪,将信纸展开来。
&esp;&esp;“重华,见信安……”
&esp;&esp;跃入眼帘的是五个大字,公仪音恍惚见到父皇伏案执笔的身影,刹那间泪意涌上,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抬手拭了拭眼眶,定了心神继续往下看去。
&esp;&esp;出乎意料的是,原本以为的斥责竟一句没有,整封信都只有对公仪音的思念和担忧之情,溢满字句之中,仿佛是安帝沉稳的声音在公仪音耳畔循循叮咛。
&esp;&esp;公仪音一字一句看完,泪水早已湿了眼眶。
&esp;&esp;她长长吐尽心中浊气,呆呆坐在几前,目光望着几上摊开的信纸,神情恍惚。仿佛透过这薄薄的信纸看回了金碧辉煌的南齐宫中。
&esp;&esp;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孝。
&esp;&esp;明知此行危险重重,明知父皇会担忧,她却依旧一意孤行地跟来,却不知父皇在深宫之中是多么的焦灼而担忧。
&esp;&esp;她倚着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致默默出神,心中想了许多许多。
&esp;&esp;直到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公仪音转过头,“进来。”
&esp;&esp;推门而入的是荷香。
&esp;&esp;她朝公仪音行了个礼,抬头却望见阳光下的公仪音,金色的光线勾勒出她几近完美的侧颜轮廓,睫毛纤长浓密,似乎还挂着一两点晶莹的水珠。昔日水波清亮的眸中也仿佛盛了几分苦涩和忧伤。
&esp;&esp;这是荷香情字
&esp;&esp;回答他的,是一连串阴测测的笑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愈发渗人。
&esp;&esp;韩震身子一抖,定了定心神,出拳往那黑影袭去。
&esp;&esp;黑影飞快闪身避过,轻“呵”一声,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韩震。
&esp;&esp;见黑衣人居然躲过了自己的突袭,韩震的脸色一沉。他自幼习武,武功本是不弱,可此人却能轻而易举与地躲过,足以见其武功还在自己之上。
&esp;&esp;这么一想,面上神色变了变,可瞥见黑影定在原地,却并没有出手,心中一动,莫不是此人并非刺客,而是另有其他目的才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