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自己去吧。”
我手脚并用,撑着犹如千斤重的大脑,缓慢扶着墙朝客厅走去。
我爬上电视柜,站了上去,拉开斗柜最上面一层。
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药,琳琅满目,我当下就愣住了。
父母怎么一天到晚吃这么多药?
这里面究竟哪一个才是父亲吃的?
一时间,我竟有些犯难。
我转动着浑噩大脑,艰难回忆着父亲之前吃药时的包装袋模样,在满抽屉的药品中扒拉半天,终于从里面找到两盒跟记忆中差不多包装的药。
我打开盒子,其中一版白色圆形药片已经吃了快小一半,另一个胶囊模样的药还剩挺多。
我也懒得分辩犹豫了,干脆两个一起吃吧。
我当即将剩下几颗白色圆形药片掰下,倒扣抖落在掌心,仰头干咽了下去。
随即,我又吃了两粒胶囊模样的药。
吃完药后,我重新爬回了床上,静静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不知是不是大脑极强的眩晕感麻痹了我的感知。
我开始觉得自己变轻了。
不对,不叫变轻了,应该是整个神经开始变得虚浮起来。
这种虚浮感让我产生了一丝不真实,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了药。
“怎么回事?”我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连同声带都失去了力气。
此刻,吴言也沉默了。
他没有回应我的疑问,我感受得到他。
他选择躲在黑暗中,默默看着我。
我感到浑身血液正在冷却,我在变冷。
我满头大汗,身体在变冷的我,整个大脑却又热又胀,几乎到了爆炸边缘。
“我是要死了吗?……”
“死了也好……”
我喃喃说着,对死亡的恐惧,被快速袭来的厚重困意压下。
耳朵已经逐渐听不见其他的声响了。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涣散。
眼前的天花板也逐渐模糊重叠。
“……一知……”
“…………一知?!……”
“………………言一知!!!”
谁在叫我?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
我闭着眼,感觉身体飞了起来,正在半空中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