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流火划开了夜空,在我们周围蔓延开去。子煌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脖颈之间。
我眼前是流离的焰火,脖子上却有股疼痛传来。
他又咬又吻,过了了许久才抬起头。
星眸闪过的是月华般的光泽。深深浅浅,幸福的笑:“你说的不错,你是我的妻,我们要站在一起。”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我,可就在温暖即将落在我的唇上时,屋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狼嚎:“来人呀!商大人摔在酒坛子上了!”
乐极生悲,一点也不错。
昨晚商容与袁戎得喝得烂醉,也不知玩起了什么游戏,最后竟是一屁股坐在了酒坛子上,并把那及膝的坛子给坐了个粉碎。
这下倒真是开了花了。
我与子煌站在床边,看着只能趴着的商容,强忍着笑意。
张明启在一旁边收拾药箱边数落:“商大人啊,以后要坐可一定要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咱们军中的酒坛子只能装酒,可装不了凳子啊。”
他说完,我与子煌再也忍不住,立时笑成了一团。
这时商容的酒早就醒了,脸上青红交错的,窘的只差把自己埋起来。
瞧他那模样,我与子煌也不在逗了,交待了两句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刚过了四更,将帅府安静了下来。
子煌拿了件厚厚的披风,将我与他团团抱住,然后依偎着坐在窗下看夜景。
“又过了一年呢……”轻轻感叹,下意识的摩擦着他的手臂。
他不说话,但他的气息却让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然。
“子煌……”
“什么?”
“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好。”
商容臀上的伤,似乎受了些感染,过了十余日也不见好转,有时候还会发些低烧。
张明启用了些药,但因为是冬天,伤口不易愈合,也只好慢慢养着。
我每日都去瞧,前两天他还有些羞窘,死缠的劝了番,才稍微有所放开。
这人身上那种书生的傲气,倒真是一点都没减。
今天廷之也过来了,进门前还虎头虎脑的探看了遍,确定他父亲没在,才嘿嘿笑着进来。
“你还疼不疼了?”
商容摇了摇头,道:“张大人开的几方药,很有效用,已经好差不多了。”
“要是真有用,你现在早就能下床四处溜达了,要不要让我瞧瞧?”
“让你?”商容有些意外,“少侠也会医术吗?”
“嘿嘿,还说得过去啦,不瞒你说,我以前还卖过狗皮膏药呢。我试试看好了,你别动啊。”说着就掳起袖子要去拔商容的衣服。
商容吓得面色死青,我却坐在一旁捂嘴偷笑,知道这个廷之古灵精怪的,越劝他,怕他越会玩的厉害。
倒了杯茶,权当里面的惨叫是在演歌剧,满意的抿了两口,却忽地想起了件事。
“呀!”的站起了身,也不管里面立时愣住的两人,飞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进去就叫定儿。
定儿此时正在准备午膳,手上还微微湿着,从厨房出来问:“主子,什么事这么急?”
我拉过她问:“你上回受伤,皇后的宫女不是给过你一罐药膏吗?你涂上见效很快的那盒,有没有拿过来?”
定儿开始没回过神,我又问了一遍她才恍然想起来:“哦,那个呀,我看主子您领兵出来,安危难测,就带出来备着呢。”
“你收在哪了?快找出来,我急用。”
定儿连忙去拿,不多时便捧了个小盒子出来,里面正是上回董后杖责定儿后,锦玉拿来的创伤药。我心中暗想,既然是进贡的药材,定然比军中的好了许多,也许商容他用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