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嗓子里的甜腥,和嘴角的温热。
我怕是要死了。
死在这里么?挣扎了那么久,不过还是这样一个结局。也好,至少还会给远方那两个人一个希望,一个绝望的希望。
睁着眼睛,望着我不熟悉的帐子。那青灰的颜色慢慢模糊了起来,汇聚了,又分散,瞧不清楚。他们都说人在临死前会想起很多事情。但真奇怪,我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总觉得有很多沉重的,难以负荷的悲痛积压上来,喘不过气。
帐篷里似乎有气流涌动,带的床角灯火骤然明灭。
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光亮,山一般压住了我的一方世界。
他的手探入我的腰侧,用力一推就把我抱在了怀里。
这下明晰了。味道是不熟悉的,身体也是不熟悉的。自然会排斥。
挣扎了几下,嘴里含糊着念着什么。
而那人的双臂却像铁箍一般,死死的将我禁锢住。
然后唇上就是一片濡湿。
有些东西被硬逼着塞到了嘴里。咽下去,不知道是什么。
只听到了头顶的笑声,梦魇一般。
“你终究还是逃不掉的……”
之后头就疼的厉害,像要裂开。神智也开始变得不清晰,马上眼前就是一片混黑。
再醒来,帐外已有曙光摇晃着透入,从掀起的窗口外照进,有些刺眼。抬起手挡住,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然能动。
惊异的坐起身,用力握了握手掌,并没有先前那种无力感,而胸口,头,也没有以往的那种疼痛。
难道我是好了?
想起昨日一些模糊的记忆,又想起了那个身影,浑身不由得就是一颤。这时帐子忽然被挑起,走进了一个人来。
屏风后只有大概的轮廓,但身体已经意识到了是谁,不由自主的就紧张了起来。
他几步就绕过了屏风,站在我的身前。手抱在胸前,脸上还是那抹若有若无带了几分讽刺的笑。
“醒了么?”
我强压着心头的彭湃,咬着牙,别过脸去。
他没动,只冷笑,然后床头一沉,就坐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啧啧发出赞叹。“上回匆匆一别,已有数月,不想圣僧竟是憔悴了不少。”
感觉他的话像一盆热炭,全扑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又听他道:“不过想以后的日子,圣僧背井离乡,恐怕还要再憔悴一些了。”
“你何必在此跟我说这么多的废话,既然我已经落在了你的手里,就随你怎么样吧。”
“随我怎么样?”他不屑的轻哼,却又坏笑,缓缓靠近我,离我的脸只又一发之隔。
“我倒是真想把你怎么样。”话说完猛然把我的身子用力一按,然后翻身上床把我压在了身下。他的手勾着我的下巴,挑逗的语气:“听说你是那永络国君的爱妃,他为了你连国家都不在乎了,是不是?”
心里微微有些恼意,盯着他:“子煌仁政爱民,比起你动辄发起战乱的暴戾,要好得太多了。”
“好的太多?那也不见得。想你应该是没听过最近边境的留言,你们那个好皇上,现在已经成了百姓口里软弱无能用女人来买得江山太平的无能之辈了。”
我听了不由得一惊:“你什么意思?”
他那双丹凤眼微微一眯,邪气的笑:“意思就是你那皇上为了保全自己的江山,已经把你送给我了。”
“胡言乱语!”我怒极,扬手就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捉住,对我调笑道:“这一路上灌了你不少药,怎么还改不了这泼辣的性子。想我昨天真不该替你解毒,说实话我更喜欢看你躺在那里动也不能动的模样。”
我用尽了力气想从他的手中脱离开来,可体内的毒刚解,只动了两下便出了一身虚汗,气急而娇喘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