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便有军卒传禀,老元帅邀我去帅府堂议事。
到了帅府堂,才发现堂中只有我、袁跻秉和史魏书三人。看来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分别坐好,就听袁跻秉对我道:“如今我军已收回虎骑关,算是占了阻止大容国入侵的重要地形,但江州城也属我过领地,不可不收回啊。”
史魏书捋着他的五缕长须,问我:“华元帅可有计策?”
我笑道:“史大人,正所谓军师军师,有事先知,您又何来问我呢?”
史魏书笑道:“素闻华家子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元帅领兵以来接连大捷,我这个老头子啊,可是很想先听听您的意见呢。”
看他笑的祥和,确是在问我,才道:“攻城事大,而强攻却非良策,何况如今我军最要紧的事情也并非强攻江州。”
史魏书眼里一亮,又问:“那重要的是什么?”
我道:“如今大容国兵败,自要时间休养生息,而与此同时,我国军力大都集中东北,若是大容国趁此勾结木泽国联合攻我边境,就会使我军陷入两难之地,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派遣使者往木泽国走一趟,即便不能说服他们与我们同盟,也不能让他们与大容国联合起来。”
我话刚说完,就看袁跻秉微微一笑,朝史魏书点了点头,道:“我就说这个孩子绝非池中之物。”
史魏书也点头:“要是这样,我也放心了。”
我不懂他们猜的什么哑谜,就问:“元帅您的意思是?”
袁跻秉道:“其实我与军师早已商量停定,要他往木泽国都走一趟,却怕你年轻无经验,有些事欠考虑,就问问你之后的策略,看起来你这个孩子还是很会考虑,我也就放心了。”
我听了才明白,原来他们这是在试我。
只好苦笑,道:“元帅您又取笑我了。”
两位老者哈哈大笑。
既然决定要史魏书往木泽国走,就没多做耽搁,下午便整顿人马,打算出发了。
临行前他将我叫道了身旁,告诉我:“如果军中有什么难事,我倒是可以给元帅推荐一个人。
我心中一喜,连问:“是谁?”
史魏书道:“他家世代均为史官,叫郑则名,学识丰厚,此次也从军而来,记录战事,如果元帅有用人的地方,可以考虑一下。”
我回想了番,似是见过,便道:“那就多谢军师了。”
史魏书却笑道:“元帅可不必谢我,只是这个郑则名脾气比我还臭,元帅您可要担待些了。”
我心中暗想:估计我这人命令注定,惹到的人全是一水的倔脾气。就连马也是。
身下的飞影(其实到现在我还在怪自己,怎么起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像是明白了我的心事一般,扑棱着脑袋不屑的打了个响鼻。
我也只好一笑而过。
史魏书走后半个月,军中并无大事。
此时已近年关。
派到江州的细作回禀,不双伤重,已被手下送回了大容国京师将养。城中主帅则是换成了田度。
看来近些日子应该不会有太多麻烦。
大容国需要整顿,我们也需要等史魏书的消息。
所以几天,算是少有的安祥。
腊月二十三,小年。
想这些争战在外的士兵思乡情切,就吩咐下去好好准备准备,让他们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