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冲着好听。
总觉得不听完演出就是自己亏了。
很快,在他们交谈的间隙,他就发现台上有了不小的动静。
是有几个人在往台上搬运着什么东西。
他没认出来是啥,倒是一边的老人几乎是瞬间认了出来。
“编钟,居然还有编钟。”
一瞬间,他记起来历史课本上的图片,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在现场听到编钟的声音。
不等他们说什么,下一场演出便要开始了。
于是台下的观众们也就停止了议论,重归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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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开始的第一秒,众人注意到出现在视线中唯一的一个乐手。
离得远的,或是视力不太好的观众一时间都看不见他的乐器是什么。
直到隐隐约约看见台上那个清瘦高挑的男生吹响了手中小巧的乐器——
是埙。
埙,在乐器之中的存在感很低,然而音色却一点儿不低调。
不似唢呐那样的极限冲击,埙更像是走内部瓦解的路线。
孤寂是其音色最大的特点。
海底这首歌在苏歆穿越前就有很多种解读,苏歆不知道创作者自己的解读是怎么样的。
她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民乐编曲。
这第一道埙声不是亟待拯救者的悲鸣,不是施以援手者的呼喊,而是无悲无喜的静默注视。
是第三视角下,人们的绝望。
她想了很多乐器,最终在与大家的讨论下决定用埙。
最后的效果完全达到她的想法。
现场的观众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们的感觉比较直接。
什么无悲无喜,他们不知道不理解。
他们只知道这会儿好像更冷了。
“本来不觉得冷的,但是这声音一出,瞬间感觉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冰天雪地里头。”
观众们:“这又是什么魔法攻击?”
第一段完完全全是埙的独角戏,就在有观众以为这首曲子就是一首独奏的时候另一道声音出现。
两个完全不同的乐器进行着完美的交接。
灯光亮起。
刚被搬上舞台的编钟被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编钟的声音也太。。。”
“。。。治愈了。”
如果说刚才听着埙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能从心底体会到一股绝望之意,那么此时就似乎突然在海底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编钟。
乐手用编钟有些通灵的声音救赎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