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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四灵不调（第2页）

“兽谷妖人而已，听说我失了功力，想来给那些死在我剑下的族人报仇。已经给索兰萱料理掉了。”楚霓飞淡然回道。

陡听他说到兽谷，张云彦突然想起藏于神识之中的芙蕊儿。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张云彦心中陡然泛起夹带着点点怜惜的歉意。

“这小萝莉……我应该刚和她认识，怎么突然多了种熟悉感？真是奇怪……”张云彦心里又泛起嘀咕。但此刻与楚霓飞两心一体，他也不敢贸然去试探着找寻这貌似乖巧的纳帕族丫头。

待得太阴凌顶之时果然楚霓飞开始盘膝入定，只是一身神功被索兰萱奇药所封，张云彦丝毫没有感受到元气的流动，看来这个美人的药术当真厉害。可楚霓飞百年修为，什么风浪不曾见识过，即便如此仍是一如往昔般心无旁骛的修炼。这样一来张云彦倒是可以安心去找寻芙蕊儿。

“小蕊，小……”张云彦在心里默默唤着芙蕊儿，可旋即想到自己和她不过数面之缘，怎么‘小蕊’这样亲密的称呼会脱口而出？不过他也不是拘泥于此之人，仍是这样声声呼唤着芙蕊儿。

半晌后一个稚气的声音传来：“彦……彦哥！”

听到芙蕊儿娇滴滴的声音，张云彦心中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欣喜，愉悦之情溢于言表：“小蕊，你回来啦！”随即又稍稍一愣，也不知自己在高兴什么。自被那持棍汉子打晕醒来后，自己的记忆和情绪似乎有些莫名其妙般不受控制。

“彦哥，我……我……”芙蕊儿欲言又止，此时她心里其实也正纳闷不已。眼前这个她认定的双魄先知对自己表现出的亲近竟让她丝毫不觉得突兀，反而原来对他陌生、敬畏的感觉转变成了某种依赖和信任。这种没由来的变化让她本就腼腆的性格更是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彦哥……我……我好像做了个的梦！”芙蕊儿鼓起勇气向张云彦说道。

听她这样一说，张云彦顿时一惊，暗暗思忖：“原来不是我胡思乱想！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张云彦关切的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芙蕊儿好一会儿没出声，不知是在苦苦思索还是斟酌言语。过了片刻她好容易断断续续的挤出几个字来：“我……我……不记得了！”

本来张云彦以为能从她这儿得到答案，再不济也能找到线索。可随着她怯生生一句‘不记得了’，张云彦满腔热切迅速烟消云散。

“什么都不记得了？光记得做梦了？”张云彦哭笑不得。

“我……我好像……害死了人！”芙蕊儿吞吞吐吐道，“我们纳帕女子是梦神的仆人，对梦境我们再熟悉不过！但这场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回忆起一些雪泥鸿爪般的场景！”

“你从害人这个线索着手，再想想看！”张云彦不愿轻易放弃。

“我刚才半晌没说话就是在努力回想。但除了满眼的恐怖血色和莫名的苦涩悔意，其余竟然半分都记不起。就像……就像……”芙蕊儿顿了顿道：“就像心被人挖去了一半那般！”

张云彦又是一惊，这感觉竟和自己如此相似！“看来深究下去也没有意义，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我……我该记起来的事情是什么？！”张云彦一时又有些抓狂，那种遗漏了生死攸关信息的焦躁感又再次在胸中猛烈升腾。

“归元咒！”楚霓飞清冷的话音骤然传来。

张云彦直感浑身一震，学着楚霓飞那样手捏印诀，口诵咒法，将即将燃起的汹涌躁动情绪消弭在了萌芽里。

“无论你有何烦恼，倘若它让你心魔难平，那便不宜多想！此刻我体内元气被药力所封，心魔起时反噬还不凶猛。若在常时，无法控制的心魔会让体内诸般元气四溢。须臾间便会散尽功力，非死即伤！！”楚霓飞厉声教训道。

张云彦能明显感觉到额头上涔涔而下的汗珠，这几番下来，他发觉楚霓飞所说的心魔正是自己苦思而不得其解的记忆碎片问题。但他也十分疑惑，只是脑子里的事情，为什么会像楚霓飞说的那么严重？随即问道：“霓飞老哥，为什么脑袋里的一个念想会演变成心魔？这在我的世界是完全不能理解的啊！”

楚霓飞沉默片刻后说道：“你的世界我不清楚。但在中洲，这就是修行者都要面对的四灵不调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