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和王紫凝试飞那次运气好,顺顺当当落在工部大门口。
那两位可怜的主事就没这么幸运了,竟挂在了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上!最后还是皇帝手下的暗卫动用轻功,才上得树顶,把那两个可怜虫给救了下来。
好在他俩年轻,不过告了三天假,便又能正常点卯上班了。除了不敢登楼上塔爬山,似乎也没别的后遗症。
若是太上皇他老人家遇到这种事,谁知会不会吓出个好歹?
何况,热气球的落地之处难以预料,万一遇到强盗,御前侍卫又一时找不到,岂不是更危险?
皇帝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父皇若执意要去,儿臣请求作陪!”
太上皇闻言,差点一脚踹过去:“你陪什么陪?朝廷可以没有朕,却不能没有你!老老实实给朕坐好江山,否则将来死了,你爷爷也饶不了你!”
皇帝一日不松口,太上皇便一日不进食。
最终,皇帝还是被迫同意了。
太上皇终于开始进食,一边吃一边命工部把热气球送到御花园,他老人家要当着所有宫人的面儿表演飞天。
许是因为两天没有吃饭,太上皇明明吃了很多,还觉得饿,竟揣了不少点心带进吊篮,整得跟郊游一样。
宫里许多太妃、妃嫔、宫女、太监都亲眼见证了这场盛事。
起居舍人如实记下了当日的事情:
“上皇执意要乘热气球,帝不允,上皇以绝食相逼,帝不得不允。五月初六,上皇命人置热气球于御花园,自携一白头宫女登之。
热气球升空后,宫女抖如筛糠,上皇却丝毫不惧,慷慨致辞,命陛下亲贤远佞、善待百姓,确保华夏江山永固。适逢乌云飘过,热气球失去踪迹。帝命亲信全力搜救,未得音讯。”
没错,太上皇自那日起便失踪了!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为了确保太上皇在宫外的安危,皇帝对知道此事的人都下了封口令,对外只说太上皇受了风寒,如今在大明宫养病。
王紫凝听了林如海的转述,却立即想到:太上皇的“失踪”,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遁逃!
原因有二:
第一,林如海送给太上皇的燧发枪不见了,大概是被带上了热气球,用来防身;
第二,起居舍人笔下那位抖如筛糠的白头宫女,是刘姥姥,为的是帮太上皇适应宫外生活。
为避免太上皇的谋划落空,王紫凝只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林如海。次日,两人便带了白鸽、容夏二人,悄悄驾车去了刘姥姥的老家。
果然见到了穿得像个土财主,一边啃骨头一边教训人的太上皇。
见到他们俩,太上皇本能地想逃,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老神在在地坐下。还得意地跟那人说:“看到那两人了吧?他们是京都的贵人,我的子侄辈儿,可尊敬我了!你小子好好孝敬我,好儿多着呢!”
林如海有些好笑,只能拉着王紫凝规规矩矩上前行礼:“拜见世伯!”
“起来吧!”太上皇哼了一声:“你俩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告诉你们,若是……我就让你们一年后再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