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能跟我说说吗?”
顾亦林蹙起两道好看的秀眉,问齐远航。
齐远航转头看了看小磊。小磊手里拿着喜帖,对大人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齐远航不太想让小磊知道这些事情,于是含糊回答。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等高律师打听清楚了再告诉你。”
他拿起小磊手中的喜帖,为难道:“这两张喜帖都很好看,爸爸都喜欢,选不出来,怎么办?”
顾亦林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笑着对小磊说:“那就听小磊的,小磊选哪张,我们就用哪张。”
小磊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爸爸,你要记得,是我帮你选的哦!”
齐远航摸了摸小磊的头,笑着说:“记得,肯定记得。”
选好喜帖后,为了奖励小磊,三人一起去了小区外,吃了小磊最喜欢的烤鸭。
刚吃了几口,高律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齐先生,陈月莉的情况不太好……内脏严重受损,全靠医疗设备维持生命,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她的家人拒绝去医院看她,现在只有医院的护工在照顾。”
齐远航握着电话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她是怎么越狱的,有消息吗?”
高律师叹了口气:“这个还在打听,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齐远航沉吟片刻:“辛苦你了,帮我联系一下警方,我想去看看她。”
一直等到吃完午饭,小磊回房间睡午觉了,齐远航才把陈月莉的事情告诉了顾亦林。
“上辈子”“下辈子”之类的话,他当然忽略了没有说。
顾亦林静静地听完,担忧地看着他:“所以,你想去见她?”
齐远航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她是小磊的妈妈,如果她真的……我想去看看她,也算是替小磊和她道个别。”
顾亦林温柔地挽住他的手臂:“我支持你,去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于是经过警方同意后,齐远航驱车来到医院,找到了陈月莉所在的病房。
一推开病房门,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各种医疗仪器滴滴响个不停。
陈月莉手上挂着输液管,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
她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吓人,比身上的床单还要白上几分,嘴唇也毫无血色。
齐远航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一时之间竟不敢相认。
这才几个月没见,陈月莉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哪里还有半分三十岁女人的样子?
说她五十岁都有人信。
也许是听到了开门声,陈月莉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费力地转动眼珠,目光落在齐远航身上,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
“远航……是你……你来了……”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齐远航走进病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深深的厌恶。
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弄清楚陈月莉之前所说的“上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我。”齐远航冷淡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