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雄见刘常宏不说话,也似乎还是理解的,淡淡地笑了笑,举起杯子来,倒也不是邀刘常宏相饮,而是自己浅喝了一口,才道:“赵老头虽然走了,但却托我做一件事情……”
听到这里,刘常宏眼神更落在陈兆雄的身上,像是配合,而陈兆雄接着道:“他让我替他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呃……”刘常宏愣了,真的愣了。他却也懂了,完全懂了,而且有些感慨,眼睛都有些发红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他这么一个坚强的人竟然欲泪啊!唉,此时的刘常宏,赫然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终于得到了家长或者老师的理解,甚至有种沉冤得雪的感觉。
陈兆雄又是浅浅一笑,对刘常宏道:“常宏,这一次的事情,真让你受委屈了。你的赤子热忱和梦想,我和赵老头都是理解的,但也知道得太晚了点。不过,就算是知道太早,也似乎没有什么用,顶多是你少挨一次批评。而也因为你的努力,我们国家少花了250亿美元,然后则保全了绝大部分海疆的安全,你依然是有功劳的。赵远达是个要面子的人,哪怕是知道了真相,但也得硬着头皮签约。他能托我给你道一声对不起,也是很不容易的。”
刘常宏听得点头表示理解,心中豁然释掉所有的郁闷,举杯道:“陈叔,谢谢你。我只是没想到卢卡图斯那么阴险!”
“不必谢我,因为你是有功劳的。这个逼太*子殿下,也只是美国人的一条狗而已,你就别跟狗生气了。来,干了!”
最后一句话,陈兆雄声音提高了一些,让刘常宏很有安慰感。那时的刘常宏也是豪气冲天之感,举杯与陈兆雄实撞了一下,居然真的两人都将杯中之中一饮而尽。好吧,赵老头所送的一瓶极*品二锅头,就这么被他们牛饮掉了。
放下空杯,陈兆雄微微一笑,道:“这下好了,下次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到这样的酒了。不过,常宏,虽然赵老头跟你算是说了对不起了,但他还是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以私人名义向卢卡图斯索要过一千万美金?”
刘常宏听得稍有郁闷,但却是淡然道:“陈叔,有你以及长辈们对我夫妻的厚爱,甚至长隆现在做成那般局面,我犯得着为一千万美金丢了格吗?”
陈兆雄听得会心一笑,点了点头,道:“嗯,我相信你的话了。当时我还就在赵老头的面前为你辩解,说你绝不是那种人。但无奈他比我大,心中又想着绳麻岛,我只能说说,不能力争了。”
“谢谢陈叔厚爱,刘常宏真的无以为报了。”
“呵呵……说那么客气干什么?”陈兆雄笑得更浓了一点,然后认真道:“常宏,也许我们的人生,将会绑在一架战车上,你愿意与我同风雨、共进退吗?”
“陈叔,你这……”刘常宏听得还是颇为震惊,因为能感觉到陈兆雄的热切与真诚,能感觉到他的眼中燃烧着一种渴望,更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是小虾一只,而陈兆雄已然大佬,离超级大佬也差得不远了啊!
陈兆雄看着刘常宏的反应,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步到窗边,望着外面林子里的夜色美景,沉声若钢铁撞水,声声入了刘常宏的耳:“常宏,我再请问一次,同风雨、共进退,你可愿意?”
刘常宏看着陈兆雄那矮小却挺直如枪的背影,感觉到了他骨子里透着一种气势,那是一种……一种……我为江山狂,我欲至尊王的气势啊!这样的气势,让刘常宏震惊、叹服,不敢不从,似乎觉得自己更为渺小了。
那一瞬间,说实话,刘常宏很想站起来表白忠心。可他坐在了座位上,脑子里竟然回想起了父亲曾经的交代啊!是的,父亲刘震山在刘常宏婚宴前就对刘常宏讲过,要他远离陈兆雄啊!
很显然,此时此刻,刘常宏完全理解了睿智父亲的交代是什么意思了。他懂了,陈兆雄有问鼎天下之雄心,但恐怕风险也很大啊!
于是,在这一瞬间,刘常宏有些犹豫不决,只是默默地望着陈兆雄的背影。陈兆雄感觉到刘常宏的沉默,猛地转过身来,双眼顿时有两道压迫性的光芒一样,让刘常宏突然震颤了一下。
陈兆雄声音更低沉,更有穿透力:“常宏,你是懦夫还是大丈夫?敢与我一道同踏天途,直上青云九霄否?”
刘常宏被激起了血性,那种身在官场为权力而奋斗的雄心也燃烧了起来。可他到底也冷静,缓缓起身道:“陈叔,常宏力小甚微啊,只怕帮不了你多少,反而蒙你关照,费你不少气力啊!”
陈兆雄轻轻地点了点头,再道:“你深有自知之明,是为可贵之处。但是,如果有人欲谋我身家性命,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