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天简直快被气疯了。沈绿乔忙在苦口婆心地劝解之余,又细细地询问王妈妈,和穿针引线。自己不在凤仪堂的那个阶段,莫小春母女到底都和荣华夫人说了些什么。可是,当时莫夫人将她们三个仆人都支得远远的。竟然谁都不知荣华夫人这病因到底是什么。
凌昊天再忍无可忍,他满面怒容地来到莫小春的院外,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直直冲入莫小春的卧房。此时的莫小春正自伏在案上低头闷思着如何对付沈绿乔的方法。
猛然抬头间,惊见凌昊天进来,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不由得欣喜万分。可是,当凌昊天差点扭断他的手臂,逼问她和莫夫人到底同荣华夫人说了什么时,莫小春却死死掩住嘴吧。尽管因惊悸而哭泣,却是什么都不说。
凌昊天最后只好暴躁地无功而返。
举国的第一美人荣华夫人就这么病了,病得来势汹汹。起初阶段,她只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每日里不言不语,不思饮食。后来有一日竟不知为什么,拿了一把剪刀就
向自己的咽喉刺去,竟然开始自残。
沈绿乔虽然医术高超,诊得出这是忧郁症越来越重的征召,可是不知病因,她竟然无法对症下药。
这一日,她困兽似地在王谢堂中来回游走。正蹙着眉想着荣华夫人的病情,眼睛呆望着廊前的鸟笼里的阿醉出神,不想那阿醉因为多日不曾饮酒,也没有多少精神。竟然无精打睬地叨了叨自己那几根幸存下来的翠色羽毛,突然长叹一声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竟大有荣华夫人的神韵。
沈绿乔不免心中一动,这阿醉虽说也随自己去平安镇走了一遭,可她却仍然记得两年前在梅苑里饮酒时,荣华夫人与皇帝在一起私会时所念颂的诗。却不知荣华夫人的病症可与皇帝有关。
想到此,她不由得一拍脑壳。终于想出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午后,当凌昊天又下朝看过荣华夫人后,又满头黑线的长吁短叹的时候,沈绿乔慢悠悠地问道:“王爷,不知皇上有多久没来看母亲了。你可曾对他言明母亲的病情。”
凌昊天无比烦恼地道:“最近长江一代水患,不知淹死多少黎民百姓,亦不知有多少穷苦人家流离失所。父皇正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却哪里有时间来看望母亲。我见他日理万机,又哪里敢告诉他母亲病着。”
沈绿乔叹道:“王爷,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的母亲病了,你竟不告诉父亲。若是母亲突然半道猝然没了,你身为人子,咫尽天涯,你却不让他二人见上最后一面,你会悔恨终身的。”
“怎么,难道母亲这病很是严重是吗?”凌昊天不觉拍头,心间无限烦恼。
沈绿乔见他始终转不过来那个弯,不由得皱了眉道:“王爷,母亲的病要说重,暂时不算太重。可是她的心头有个结若是一直不能打开。早晚会生命流逝,美丽消失。她的容颜现在一天比一天在清减,难道你做为儿子看不到嘛?”
“怎么看不到,看着她整天那气息奄奄,毫无生气的样子,我真希望躺在那里的是我。”凌昊天不由得以拳敲头,无限愁苦地道:“可是绿儿,你都束手无策,我们又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办?这若是在战场上的战士中毒,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他刮骨疗毒,可是母亲这病,我实在是眼看着她那般痛苦,却无能为力。”
沈绿乔自背后轻轻给凌昊天按摩着肩膀,语音轻柔地道:“王爷,您先别急。妾身倒是想到了个好办法,觉得有六七成把握让母亲好起来。但是却需要你今晚把皇上引来。”
凌昊天不觉眉心舒展,侧头望着沈绿乔优美的侧脸,颇有质疑地问道:“绿儿,你确定这样能治好母亲的病?”
沈绿乔不禁狠狠按了下他的肩膀,没好气地道:“王爷,反正也没有再好的办法,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就是不能治婆母的病,却至少能探得婆婆的病因。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沈绿乔无比笃定地道。
凌昊天不觉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只要你听我的。让人把母亲好好打扮一番扶到梅苑,你把皇上引到梅葬去。并在那儿常放酒的地方摆上一杯最好的沉年佳酿。”
凌昊天不由很希奇地问道:“这却是做什么?”
沈绿乔对他嫣然一笑道:“王爷,妾身非常想告诉你——可是,却无可奉告。”说完便像只快乐的小燕子般跑了门去。凌昊天也被沈绿乔的那份执着和自信感染,竟然信心十足地去按照小妻子的安排去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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