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沉默了,看着自己手,一双苍白的,不甚漂亮的手,手里什么也没有。
但是,每一寸皮肤上,都残留着天上天下皮肤的温度。
我笑了。
抬起头,我对荒原之暗说:“告诉我点燃真实之火的办法,我和你打赌,我敢面对。”
荒原之暗放肆的大笑着,浓重的鼻息在黑暗里诉说着他的自信:
“用你的唱诗去点亮真实之火吧,但是一旦你成功,也许其实你是个兽人也说不定。”
我心里实实在在的犹豫了一下,啊啊啊!!兽人!!呜呜呜,不是我这型款啊!
然而当我这么犹豫时,眼前无法逃避的浮现起还在混沌神殿苦战的战士法师们,浮现起拥抱空气的吻上爱,浮现起因为失去静静猪而落草为寇的天上天下,还有无寐,还有很多很多。。。。。。。。。
不行!我要振作!兽人怎么拉!兽人一样可以嫁给天骄那样的慧眼绝世好男人。。。。。。。。。。
我捧起真实之火,用我最真诚的感情唱起了精灵之歌。
温暖的萤火包围住我的身躯,我唱的有点哽咽艰难,我想说:
再见面的时候,希望我不是个兽人,面对有着严格审美癖好的天上天下大人。
。。。。。。。。。。。。。。。。。。。。。。。。。
缤纷的世界树的花瓣还在随风飘到原野的四方。
回到真实的世界里时,我发现自己是孑然一身站在世界树下。
当然,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好彩我还是一个白精灵,只是长相真的不太一样了,而我还有回归真实前的回忆,所以看到自己这真正的面容的时候,好不习惯啊,觉得自己好像洪荒第一整形精。。。。。。。。
洪荒真的变了,没有无边无际的荒野,没有四处行走的可怕的怪物,只有茵茵的绿草繁花,温顺的大白羊在悠闲的吃草,传说中的野兽藏匿在深山之中。。。。。。。。。。。。。。。。
只是没有人记得曾经满是危险,或者说变态行为的洪荒,也没有人记得荒原之暗,没有人记得混乱的大战,甚至,没有人记得什么是失去。
我变得很喜欢旅行,去走我曾经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求证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
每当看见有点熟悉的身影我也会回头,希望那是我记忆里的面容,但是当那陌生的目光诧异的停留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只能嘿嘿的笑笑,然后说:
“初次见面。”
经过一个古怪的土疙瘩地界的时候,我想起了馒头海,我想夏至和深水之下的相遇应该是真的,他们一定可以在一起,一定。
经过兽人村,我想起了轮子和飞飞,飞飞不知道有没有变得结实点,还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么。
我甚至去了但丁城,看见了威风凛凛的汉斯大神官,据说他稀字如金,视乱喷口水为最大的浪费。
我试着问他关于天骄的一切,汉斯大神官笑笑摇头,说:
“切,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人。”
我惘然。
难道天骄是最大的美梦?
从但丁城出来,经过水草湖,我本来想去缅怀一下曾经的背背,却发现那里一堆人在野餐,啊啊,算了算了,悄悄的走过去就好。
那群人不知道围着在说什么喜事,忽然又鼓掌突然又起哄,害的我这个路人都忍不住在偷笑,突然人群中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我的属于!静静!看清楚了,谁敢欺负他~哼哼哼!”
“知道了知道了。”
又是一片欢笑声。
我错愕的站住,目光越过人头涌动的缝隙,我看见了那张我一直等待的脸,满溢着幸福和嚣张的笑容,而在他身边与他举案齐眉的,是一个清秀的人类法师。
没有看错,他的笑真的很幸福。
他是真实存在的啊!
我呆呆的站在哪里看着他们,突然感到了穿过旷原的风,正潇洒的透过我的心,我笑啊笑啊,笑的眼泪滴湿了法师袍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