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好快乐,”她告诉自己,“比我一生中任何时候都快乐。”
现在她明白,即使在爱丁堡和她父亲一起度过的那些兴奋欢乐时光也没有令她惑觉真正快乐过,虽然这样想得像有些对不起她爸爸。
“我真是贪心不足,想要更多更多的。”她想。
可是她对公爵的渴念不是语言所能驱散的,她知道她的整个身体都想他想得发痛,那种无助绝望的思念使她觉得前途是如此可怕。
当她们转弯向山谷而行,她看到他骑著马单独走开,仍进豪急的雨中,她知道他是想走野地,超近路比马车早些到城堡。这一来她倒不必频频张望了。
可是无疑的现在他一定全身湿透了,她心里为他感到的焦急,冲淡了她快回到城堡的喜悦,她看到那雄伟的石头城垛和了望塔,上面插著公爵的旗帜,迎风飞扬。
“我回家了!”妲罗在心里喊著,却觉得有一个声音在问:“回家能待多久?”
费瑞克先生在台阶上等她,马车倏然停住。
门房打开车门,妲罗跳下来,伸出双手向费瑞克先生。
“欢迎你同家!”他说,她看得出他眼中欣喜之色。
“回家真好!”她出自心底的回答。
“很高兴看到你!”他说,“你看起来真漂亮!”
由于她一心只关切著公爵,她倒忘了她的外貌著实会使费瑞克先生大吃一惊。
她戴著时髦的苏格兰女帽,帽沿插著羽毛,穿著优雅合身的绿色丝质外套,配上一件同色的长礼服,她看起来与三星期前离开城堡的那个孤儿院女孩完全不同,像换了个人似的。
然而妲罗的心思还是系在公爵身上。
“公爵大人呢?他一定淋得湿透了,”她焦急的说。
“我坚持要他脱掉湿衣服,洗个热水澡,”费瑞克先生说。
她松了一口气,轻叹一声。
“他不要坐马车,偏要骑马。”
“我希望公爵大人晚饭前好好休息一会,你也去休息吧。”
“可是我有好多事情想告诉你哩。”妲罗抗议道。
“我待会会听你说的,”费瑞克先生安慰她。“大人特别恩准我和你们一道吃晚饭。”
“那太好了!”妲罗叫道。
虽然她的语气很热心,她还是忍不住想,公爵邀请费瑞克先生的意思是不愿和她单独相处。
费瑞克先生送她上楼梯,她一路和他闲谈著,告诉他皇上对她多仁慈,告诉他爱丁堡各种庆祝的热闹欢乐。
“在大阅兵的时候,各个民族都好神气威武哦,”她说,“可是我的希望公爵能带马克雷氏族出场。”
“我想他自己也希望去,”费瑞克先生回答。“可是你去了以后,他身体真的不大好,还不能出去旅行,直捱到他去的那天,才好些。”
“他又发病了吗?”妲罗急急的问。
“也不是,”费瑞克先生答。“可是他好像倩绪很低,很沮丧。海克特说他没睡好,我想他一定很痛苦。”
“我不该离开他的,”妲罗低声说,接著耳边彷佛又听见公爵的声音说:“这儿没有什么能留住你。”
侍女已在浴室等她,她脱下衣服的时候,觉得一心只想著在隔壁房间的公爵,此外什么也不能想了。
她希望他已入睡,她好想亲自去看看他,确定他真的是在休息。
可是他们之间相连的那扇门关得死死的,好橡上了锁。等她洗完了澡,侍女离去之后,她楞楞的瞧看那扇门好一会儿才睡著。
两小时之后,她精神舒爽的醒过来,选一件最漂亮的新衣服穿上,好下去和公爵与费瑞克先生共餐。
她走入氏族长厅,发现两个人都在等她,她注视著公爵的脸,期盼能够看到他的眼中露出倾慕的光彩,就如在爱丁堡那些仰慕她的人所有的表情。
令她失望的是,公爵并没有看她,却在那里拿著一本皇上访问的纪念册给费瑞克先生看,并指点出马克雷族人列席的场合。
妲罗突然觉得好呕气,因为公爵对她没兴趣。于是她故意站在他面前说:“费瑞克先生很欣赏我的新衣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