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回来!”公爵叫道,又说:“是了,她去散步了!”
他看一眼墙上的钟。
“她已经去了三个多小时了。费瑞克先生,他一定比你所描述的孤儿院的小孩强壮得多。”
“我来问问夫人去了那里。”费瑞克先生说。
他走出氏族长室。公爵从桌上拿起一张面饼,边吃边走到窗前。
费瑞克先生在大厅询问值勤的仆人。
“夫人上那里去了!”
“一直往车道走下去了,先生。”
“她没有回来吗?”
“从那以后,就没见著夫人的人影。”
费瑞克先生向外看看敞开的大门。早上天气晴朗,但是这时乌云已经开始聚集,他知道快要下雨了。
“备马来!”他命令。
不到几分钟就牵来了。一个仆人把缰绳交给他。他一跃上马,朝车道急驰下去。
他走到大门看守室时,问看守的门房有没有见到妲罗的踪迹,门房说她向溪谷左边,沿著他们昨天来时的路走了。
费瑞克先生朝他指示的方向缓缓走去,边走边看著两边的动静,恐怕妲罗会在荒原中或在那一路长到小溪边的松林里徘徊。
实际上过了很久,从城堡出来走了三哩路,他才终于找到她。
那儿没有树,荒野无尽地沿伸到天边,他正想转同头的时候,却看到在高出地面的一丛石南花中有一个人影。
他感觉出她爬上这儿并不是为了欣赏风景,而是看看附近有没有房子和人家。
他回过马悄悄的走到她身旁,发现她正无助地哭著。她蹲在石南花丛中,手掩著脸。
费瑞克先生下了马,放马去自由吃草。他站在那儿看著妲罗,她还是哭个不停,他就在她身旁坐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难过啊?”他问。
她听到他的声音,仰起了脸,然后不由自主的转身伏在他肩膀上哭起来。
“不要紧了,”他平静的说。“全都告诉我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的。”
“更……更坏的事!”她抽抽搭搭的说。“他叫我……出去……别回来。我又……不知道……到那里去……我又没钱。”
她最后一句话在哭声中咽住了,她于是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费瑞克先生深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了,妲罗,”他说。“公爵大人不是有心的。他是在生气,但不是生你的气。”
“他和我结婚是为了……报复!他并不要……我,现在他报复……过了,我得……走了。”
费瑞克先生眺望著荒野,好像希望那原野美景会给他启示该怎么说。
“妲罗,我想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简单?”她询问。
“亲爱的,你要知道,”费瑞克先生慢慢的说,“我们所做的每一行动都有很长远的影响,不但影响到我们自己,也影响到他人。”
她在听著他说,但是她不仅他要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