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龙接过话头:“这好办,由我统一支配,平时绝对不允许随身携带,动手时
也要分火候。”
易军不相信:“哥们儿,就你那脾气,我大头冲下,磕死自己。”一番话连兆
龙都乐了:“你这王八蛋,净装大个的。”
文人姓段名胜义,按照易军的意图,袭击了欧阳竹的几员大将,逼他出来的,
但是,奸猾的他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请朝阳区的发子出面讲和铲事。
这事易军和兆龙必须得出面,发子以前是茶淀放回来的,现在给十几家歌厅看
场子,手里头有点兄弟,流氓之间都有讲究,盘道是必然的。兆龙一露头,便缓和
了不少气氛,发子将手下的人轰了出去。
“兄弟,攀个大我比你长十岁,听黄三和爬爬说过你,那时候我还在圈里哪。
其实呀,我跟那孙子也没什么交情,就是手下的介绍吃过几顿饭。欧阳竹老孙
子,色,好玩,经常泡歌厅。不怕你笑话,哥哥我也耍两道,没过命的份儿,酒肉
朋友也算半拉,什么都不过,丫也没说清楚,只说是一帮他老乡捣乱,让我出个头。
行,一场误会,呆会儿哥哥小请一道。兄弟,你知道吗?黄三是老华子的人,你弄
老华子真是绝了,有魄力,今儿谁都别走,按规矩哥哥先出来的,应该给接风。“
兆龙一想,多结识一帮人没坏处,也就答应了,从招待的规格上看,发子混得
不错,南海渔港的消费不低,这一桌,得造七八千。
易军上前招呼:“我跟兆龙是把子,也刚回来,咱北京城的歌厅非得有人压场
子吗,还敢抢不成?”发子向他解释:“兄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外地人太多,
做买卖的不在少数,可也有不少到北京捞的,这当中躲事的不少,而且歌厅宰的就
是外地客,北京人有几个天天泡歌厅的。你想呀,这小刀一磨快,谁愿意挨宰呀?
结账的时候,就是个麻烦事,别看现在人有钱,往里进可以,往外扔可是费劲,
开歌厅的图个平安,所以,花钱买免灾,这得罪人耍混蛋的事就得有人出头。“
兆龙不解:“可这一动手,一报案,还得寻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呀?”
发子一乐:“兄弟,听我给你讲呀,没有人敢不给,只想少给,人生地不熟的,
他也不敢 刺,拍唬拍唬也就差不多了。真是刺刀见红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哈德门就想不明白:“难道还有人在公共场合耍横?那不是找死吗?除非是找
茬儿缺练。”
发子说:“兆龙,你们这帮哥们儿挺神,一看就是战犯,像你们还保持英雄本
色的人可不多了,不是奉承,而是嫉妒,我要有几个这么齐心的哥们儿,准成气候。
现在的小崽,人小鬼大,有奶便是娘,私心太重,压不住他,宰了你的心都有,
真正的仗义劲没有了。刚才那哥们儿说得一点没错,这年头人为了钱,心黑到家了,
你的歌厅生意好,我的不行就得给你捣捣乱,折腾折腾,外地人也多,花个千八百
的敢上门砍你,再多花点,敢拿枪堵着门扫你。不是吓唬你们,真是这样,哥儿几
个,现在有把枪太正常,人他妈的也不值钱,给点他就敢招呼,所以,奉劝你们,
咱们挺投缘,凡事不同以前,做任何一件事,前思后想,不是怕谁,算计不到家,
有的亏吃,别信别人,只相信自己。来,哥儿几个举一杯,干掉呀。“
易军说:“歌厅确实复杂,什么人都有,好人也不往那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