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冷家总觉得冷逸琛配不起肖三容,这会儿,她倒是觉得肖三容白拣了这么个大便宜。
冷昌修的仕途绝不会停止在一个从七品的翰林检讨上,到了京城,那可是腾云直上的好地方,只怕几年之后,超赵肖睿的官职,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啊,如今一家人和和顺顺的,昌修也得偿所愿,我也没什么好想的了!”肖梅姑点了点头,拉着刘氏的手,眼里竟涌起几丝喜悦的泪花来。
看着自己女儿穿棱在人群中,忙里忙外,应对自如的身影,却又觉得恍如隔世。
那个窝在自己怀里哭鼻子的小女孩,如今也长成了大姑娘了,不少长辈正用探究的目光悄悄打量着她。
这些日子,来说亲的媒人,也踩断了门槛了,但她明白,这个女儿绝不是池中之物,她万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想法,而断送了她的前程。
“表妹,这些活便让我来做好了!”肖子松接过冷怀瑾手中的东西,喜笑颜开的堆放到指定的地方,却又倒转回来,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
高中回来之后,他还未与冷怀瑾打过照面。
今儿个见着她,却又是在如此人多口杂的场面,因此,说起话来,也犹为不方便。
如此,他只得跟在她的身后,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墨殇和张全对望了一眼,皆摇了摇头,他家小姐,真是走到哪里,都是遍地桃花啊,整个商州县,莫说是富家少爷了,就算是官家公子,也是对冷怀瑾望尘莫及的。
正说着,里正转过头来,在冷怀瑾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笑问冷昌修:“老三,你家闺女也该八岁了,许了人家没有?”
这话一问出来,原本喧哗的场面,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几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冷怀瑾的身上,不少未成亲的公子也都跃跃欲试,似乎便等着冷昌修放个话出来。
许是没料到里正会有此一问,冷昌修带着几分尴尬的笑了笑,宠溺的瞧了一眼正穿棱在人群中的冷怀瑾,道:“倒是没有,这孩子还小,不急!”
他这么一说,却是有好些人心里失望得紧。
在天熹朝,八岁说亲的人家可不少,在乡下,娃娃亲亦是遍地都是,也没什么稀奇的,因此,里正才会有此一问。
冷昌修这话,兴许是说的太过婉转,因此,一些不死心的人开始吆喝起来:“要不,冷老爷瞧瞧哪家的公子配得上,今儿个便来个双喜临门,岂不是更好了?”
冷逸琛与肖家定亲的事,早些日子已经传开了,因此,也没人打主意到他身上。
那人的提议一说出来,立即引得现在一阵沸腾,颇有几分,今儿不将冷怀瑾许人家,便不罢休的架势。
沈氏坐在最前头的桌子上,吃得正欢,听到这么一出,喉头一呛,差点被鱼刺给卡着了。
话说,她那大孙子的婚事到现在还没有眉目,眼瞧着今年已经十八了,在天熹朝,这个年纪都没有娶亲的少年,若不是身有残疾,便是脑袋不灵光,再就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有姑娘愿意嫁进来。
他却是哪样都套不上,怪只怪冷家的名声坏了。
聂氏也膈应了一下,再看面前的东西,却已然没有了食欲。
李氏同样也放下了筷子,是啊,人家的儿女,那是被人争着抢着,而她的一双儿女,早已无人问津。
冷逸华在李家药铺子里做学徒,早些时候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李家铺子被人大闹了一场之后,却又被官府查封了,到现在,李家大哥也只是偷偷在私底下替人看看病,维持家用。
眼看着捉襟见拙了,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只得将她的两个儿子又遣了回来。
相比祖母和母亲,几个孩子的心里也是不好受,大房家的冷怀敏,今年也十六了,这样的年纪,无非是大龄老姑娘,早些日子上门提亲的不是死了妻子的就是腿脚不便的,气得她差点上吊了。
“吃不下了,咱们冷家便只有他们三房有孩子了,咱们的孩子还未嫁未娶呢!”聂氏到如今还改不了她的性子,搁了筷子便压低了声音抱怨道。
虽说不服气,但人家眼下可是举人,还候补了京官,与他们已是云泥之别了。
今儿个冷昌修能回冷家来办这场宴席,无非是看在沈氏还在的份上,若是沈氏不在了,他们莫说是沾三房的光了,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