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你问问冷家的小贱蹄子做了什么,我今儿个来,原本是给她面子,想不到冷家的人是进酒不吃吃罚酒!”乌氏显得十分的愤怒,一甩怒,扶着向婆子的手,眼神却像是沾了毒似的,凶光乍现,紧紧的盯着冷怀瑾的方向。
她这么一说,听在肖梅姑和刘氏的耳中,便极为刺耳。
人家的女儿好好的,怎的就被她称为‘小贱蹄子’了,任是谁做母亲的都不会肯依了。
刘景也吃了一惊,急得扬声道:“娘,你怎的这样说怀瑾?”
“哼,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说她,我告诉你,咱们刘家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便是这个小贱蹄子一手造成的!”乌氏的一张脸已经青黑一片,便是恨不得上前掌冷怀瑾两巴掌去。
是啊,刘氏酒庄近两年来,一日不如一日,整个济宁府的富商甲贵,纷纷弃了刘家的生意,而改与冷家合作。
连带着,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是前几日三皇子在圣上面前举荐了冷家酒庄。
这三皇子一向都是跟刘家有密切关系,再说了,皇宫里有刘贤妃在镇的,他怎的就舍了刘家,而取了冷家呢?
别说冷昌修如今还只是穷酸秀才,就算是被也中举了,又能有多大出息?
难不成,能比得过刘家在京城的权势不成?
“娘……”刘景大喝一声,打断了乌氏接下来的话,脸上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今儿个来,他原本是想来给冷怀瑾送礼的,顺便向她表明自己的决心。
乌氏早前也是好好的,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经过这么一闹,冷怀瑾还会愿意嫁给他么?
想到这里,刘景的心里一阵沮丧,几乎没有脸面再留在肖家了,一甩袖,便要离去。
正在这时,冷怀瑾上前一步,冷声道:“刘夫人这是嫌我们家阻了你们刘家的道么?你这是要逼着我母亲将冷记果园卖给你们?”
肖梅姑虽然没嘴上说什么,但听她和刘氏的对话,冷怀瑾已经猜到了大概。
她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乌氏今儿个来,便就是打着冷家果园的主意,那么一大片的果园,再加上精湛的酿酒技术,但凡是个懂商的,都知道其中的价值。
若说乌氏没有打探出冷家已然在京城中买地建果园的事,她便也不会打着冷家果园的主意,如今,那消息已经被证实是货真价实的。
然,既然冷家在京城买了地,打好了举家搬迁的打算,又为何要霸着商州这片天地不放?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为了打垮刘家,为了上一回她算计冷怀瑾的事,而报复刘家。
刘景听了冷怀瑾的话也是吃了一惊,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乌氏,喊道:“娘,你怎么能这样?”
做生意这回事,原本就是各凭本事。
又凭什么要人家让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给他们?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这个事情都是乌氏的不对。
“刘夫人,你若是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就别怪我肖府不留人了!”刘氏也气得没了好脸色,沉下声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婆子,颇有几分要将人赶出门的架势。
冷怀瑾知道,单凭几句话,要将肖梅姑和刘氏气成这样,也不太可能,乌氏一定还说了什么,让人不可理喻的事。
原本以为乌氏听了这话,定会顾及两家的颜面,而暂时打住,却不想,她今日就好似发了疯一般,一把便挣开了身旁的向婆子的手,上前一步,指着冷怀瑾道:“小贱蹄子,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踏进我们刘家一步,你别以为勾引了三皇子,你就有了靠山,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
她声色凿凿,怒不可揭,已经到了失控的边沿。
冷怀瑾也终于明白,为何肖梅姑会气成这样,任凭谁家的女儿被说成勾三搭四的货,做母亲的,定然比女儿还要难受。
上前一步,双眼定定的瞧着乌氏那气得扭曲的嘴脸,伸手拉住了肖梅姑欲冲上去与她理论的身影,慢慢的,她眼中的愤怒,变成了让人寒颤的鄙夷,就这么与乌氏隔隔相对,不紧不慢道:“刘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冷怀瑾从未见过什么三皇子,你若是见过了,劳烦转告一声,便说我冷怀瑾无福消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转头对肖梅姑道:“母亲,刘夫人定是神智不清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三皇子若真与她关系甚密,这对刘家来说,可是灭门的大罪,朝廷一定会彻查的,皇子私下勾结,便是造反之兆啊!”
这话,她说的十分的轻,就好似随口一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