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摇曳的烛光下,是一个神色憔悴的绝色男子。满室的药香却遮掩不住那点点血腥气,男子做起斜靠在床帐上,眉头低垂,冷汗却不由自主的顺着他光洁却又苍白的脸颊上滴落,很热么?不!男子拉了拉被角,将棉被又裹紧了紧。许是裹的太紧了,男子眉头蹙起来。
将棉被稍稍掀开,平滑而性感的胸膛便曝露在空气之中。那诱人的两点之下,却正严严实实地缠着厚厚的绷带,而此时,殷红的血迹已经将白色绷带染红,甚至已经粘在的棉被上。
“唔——”伸手想要解开绷带,却触动了伤口。冷汗顺着脖颈,一直滑落到胸前,浸湿了绷带,也沾染了伤口。男子俊脸撑的绛红,额角的青筋曝起。
“吱呀——”门被人打开。
我和房莫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情景。
房莫连忙冲到男子身边,我却呆立不知所措,两腿沉重的仿佛灌了铅,一阵酥痒的感觉蔓延全身,身体仿佛置在云端,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我也无法支配他们。
“耶律阿保机?”一种不属于我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
“他不是耶律阿保机,他是耶律阿保机的同胞弟弟——耶律路梏。真正的耶律阿保机此时尚在契丹!”房莫的声音冰冷,我却听得出他在颤抖。
“什么——意思——?”我浑身发软,双膝不听使唤的瘫倒。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全身。
“原先我也不知道,他们竟然是有两个人。可是他们明明长的这么像——。在契丹,双生子是被诅咒的孽根,所以从一开始,就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他们的父亲耶律撒剌的,母亲萧岩只斤还有接生的稳婆查玛。
路梏比阿保机晚出生一盏茶时间,便注定了他从此只能做别人影子的命运。
阿保机有着多重身份,迭剌部的夷离堇、中原武林的夜王凤仙、陇西郡王李克用的结拜兄弟等等,我一直很好奇,他是如何扮演着这么多不同的角色!甚至在有时候,他们的脾气秉性也相差很多!明明前一天还和你把酒言欢,等到了第二天却像是陌路人一般冷淡。”房莫低下头去,眼中充满了疼惜,手下却未见丝毫停顿,解开路梏身上的绷带。
“一年前,耶律阿保机偷袭河东,你派周怀英一直将他追杀至潢河。在混乱中耶律阿保机生死不明!正在众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契丹!可是,真正的事实只有我知道,因为正是我,横追三千里,硬是将身负重伤的‘耶律阿保机’救出,一直疗养在这里。虽然在一开始,我也被这事情吓了一跳,可慢慢地,我竟有一丝窃喜,阿梏终于可以在我身边了,谁也抢不走他!”
说完,房莫看着路梏那完美无暇的俊脸,竟然露出无比的宠溺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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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微微难过,虽然知道了路梏和阿保机是两个人,竟最想到居然是个“一顺边”的。
绷带解开,露出的是血肉模糊的一大片腐肉,和身体上段的白滑细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白痴么?”狠狠地攥紧拳头,我内心五味呈杂。
“我只是哥哥的影子——,所有我的东西,到最后,他都要抢去——!去找你,也是哥哥的主意——,他要我将你带到契丹——对不起!”看着我,倾城绝色的脸上流过落寞。
“那至少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和我谈恋爱的是你!你是真心爱我的!是不是?”深吸一口气,我揪心道。
脑中浮现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犹如桃花般的男子。
“大哥,你贵姓?”
“路,路梏。”
“呃——那个,美男子,你不要再笑了好不好?会勾引到我的!我真的要流鼻血的!”
“无妨,你想怎样都成!”
“……”
“精尽人亡?你好毒啊!”
“你说我以后叫你什么好?叫葚儿?太普通!叫梅小姐?太见外!以后叫你亲亲好不好?”
“真是多疑的小家伙,人家可是第一次接到保护人的生意,你可不要帮我搞砸喽,我大哥会揍死我的。”
原来,原来他早就告诉我了!大哥?耶律阿保机么?
痛,压抑不住的啃噬着我!无法呼吸。
我想我快要疯了!经历了这么久,兜兜转转,才知道事情原来并非我想象。我该怎么做?
思绪如潮、无孔不入。
听到了我的问话,路梏犹豫的看了房莫一眼,摇摇头,转向一边,道:“不是。”
不是?不是为什么不肯看向我?
朝房莫看去,却见他风华如玉的脸上闪过一阵心痛,清洗路梏伤口的手下也微微停顿。
“是有什么条件么?房莫!他答应了你什么?金钱?肉体?让你不再杀我,甚至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