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遥因着身体不适,昏昏沉沉睡到了第二天的日晒三竿,等完全清醒才发现天光大亮,已是不早。
想着前一天晚上付骁说的可是清晨再走,只觉得自己误了时间,急忙把自己收拾妥帖,火急火燎地准备出门。
刚走到门前低头一看,一封信卡着门边,躺在地上。
她弯腰把信拾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展开,先是看了左下角的落款。
果不其然是付骁留下的。
季遥一目十行地扫完,就见信上面说他临时有事先走了,过一阵子再来接她,让她在胥城安安生生呆上几天。
“什么人啊这是?把跑路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季遥看了一半便气得摔了信,不一会儿又乖乖地把它捡了回来,还有些漏掉的没有看完。
她捏了捏信封。
刚刚把信抽出来的时候就瞧着,好像除了付骁留的信之外,还有个别的什么玩意儿。
她杵了两根手指头进去,一直通到最底下,把那个折起来的东西夹了出来,展开一瞧,竟是张大额的银票。
“见鬼了这是,他怎么这么豪气?都不怕我跑了?”季遥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这才重新展开那封信,仔细读着。
信中还说,他是一个人走的,并且特意把莫迭留了下来陪她,让她有什么事随意支使就好,不用客气。
至于那些钱呢,算是之前许诺给她的,预支的酬劳。
季遥昨天还在为钱犯愁,今日拿着这张银票,心情很是微妙。
且不说这个数额大地有些过分了,和先前聊好的报酬不太一样,让她有种占了便宜的感觉。
另一方面,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从不是她老爹以外的男人手里拿钱……
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
她老爹季胜川给的钱,那是老子疼闺女,季遥拿着没毛病。
可付骁的钱拿在手里,她总觉得亏心的慌,不是什么正经途径得的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付骁没给她提前知会一声,就一个人离开了。
这一点季遥还好理解,人家是那么大山庄的少当家,事务繁忙,多半也是因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处理。
只是他走就走吧,还把自己的跟班留下,任她差遣。
不仅如此,还给她留了足够的钱,就好像笃定了季遥与他的合作关系坚不可摧,一定会等他回来似的。
季遥不禁佩服,付骁还真是看得起她心怀正气,为了他这点儿信任,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银票揣好。
烫手就烫手吧,她干嘛和钱过不去?
季遥把信收好,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折了回去。
她想着,横竖也没怎么睡醒,得了这个信儿,想必也不用着急出城,干脆睡个回笼觉算了。
只是屁股还没挨着床呢,敲门声倒是先响了起来。
季遥跻着鞋走到门口,冲着门缝小声询问道:“谁呀?”
外面那人中气十足地答曰:“我!”
“呵”。
这人也是有意思,单蹦一个字,又哪能听出谁是谁。
她不禁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是哪个缺心眼的家伙,打算不作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