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首都的天寒地冻,这里的春季更让人留恋。
微风吹过,带起了安隅的发丝,她淡淡的靠在凉椅上,凉薄的实现望着他,眉目之间没有任何温度。
“我希望你能给你们之间的这场婚姻一个机会。”
安隅闻言,嘴角牵了牵,伸手端起一旁早已冷却了的温水,抿了口,冷笑嘲讽道:“你连自己的人生都没过清楚,凭什么来参合我跟徐绍寒之间的事情?”
这是一句及其伤人的话语,能将一个人的关切之心打碎。
亦能将一个人心里竖起的城墙给击垮。
徐君珩望着安隅,垂在身旁的手紧了紧,目光灼灼望向她:“天家,没有离婚、也不会有离婚,安隅、在一场婚姻里耗到死和给彼此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孰好孰坏,你自己掂量。”
徐家人不会允许徐绍寒离婚,离婚、意味着财产的分割,名声的破裂,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天家人所希望看到的。
若真是闹的不可开交,直接送上一座衣冠冢,如此事情,倒也不是无人干过。
“我一无所有?徐绍寒呢?”这日下午,徐君珩听过最诛心的话语,便也是这一句了。
是啊!安隅一无所有。
徐绍寒呢?
即便是耗到死,她也是一个人。
而徐绍寒呢?
他耗不耗得起?
他身后庞大的集团耗不耗得起?
“非要如此?”
“婚姻这东西,买卖不成,也不会有仁义在,”安隅开口,话语淡淡,随即重新躺回椅子上,将手中书籍盖在脸面上,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休息。
这是她二十多年来最为清闲的时光了。
身后,阳光倒映在海面上,微风过,波光粼粼。
眼前,安隅着一身棉麻长裙躺在凉椅上,悠闲自在。
远方,徐绍寒画地为牢将自己禁锢在那场残破的婚姻里,心力交瘁。
徐君珩立于院落中间,望着那看似漫不经心的安隅,唇角往下压了压,望着她,嗓音凉如水:“你应该很失望吧?人生历经两段感情,都如此悲哀。”
话语落地,安隅的心头好似被一巨石压住,有一瞬间的窒息。
在h国的那几年,她将真心付给唐思和,却被唐家人将她的高傲踩在脚底,婚后应该也是爱过绍寒的,可未曾想到徐绍寒不能将她护到底。
所以选择毅然决然的抽离。
“你在唐思和身上吸取经验,却将报复用在绍寒身上,让一个男人来承受两个男人给你的伤害,安隅、你很痛吧?很怕吧?很悲哀吧?”
“与你何干?”她猛然伸手掀开眼帘上的书籍,怒瞪着望着徐君珩。
“你将所有的冲动与坚定悉数给了唐思和,却不想无奈分手,于是在这场婚姻里,你说你爱绍寒,你更爱的是你自己。”
徐君珩的话语很直白,直白的令人难以接受。
但事实好似如他所言,安隅更爱自己。
她未曾像徐绍寒包容她那样包容徐绍寒。
“你与唐思和的前程过往现如今看来是很清白,但那段过往,到底请不清白,你比谁都清楚。”
数面之缘,徐君珩曾经调查过安隅,彼时的唐家尚未插手她与唐思和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