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磨山的气氛尤为凝重,压抑的令人不能喘息。
下午时分,安隅躺在床上,她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从归家至今,未曾有半分言语。
卧室内,徐绍寒坐在一旁,守着她。
而安隅,除去那微弱的呼吸声,在无其他东西能证明这人是真实存在的。
2007年十二月,一场争吵让夫妻二人的关系陷入了冰寒境地,好似在难以修复。
医院内,徐子矜亦是好不到哪里去,那长达数小时的磋磨让她浑身湿透,腿部的疼痛让她咬紧牙关轻轻颤栗。
医生走后,谢呈掐了手中香烟推门而入,站在门边看在躺在床上面色寡白的徐子矜,静默了数秒,才反手带上门走进去。
行至一旁倒了杯水搁在床头柜上,随后拉开椅子坐下去。
望着这个疼的浑身颤栗的女子,有些话语在唇边绕了又绕,终究是没说出来。
徐子矜抬眸望了眼谢呈,而后视线落在门口,仅是一秒之间,那失落的目光未能逃过谢呈的双眼。
“他没来。”
“我知道,”徐子矜回应,话语微弱。
“过往不究,你如此,为难了自己,又为难了他。”
徐子矜的紧抓不放,或许是用情至深,可对于一个已婚男人来说,有一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女人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任何妻子都不允许自己丈夫身旁有这样的人存在。
“你想说什么?”徐子矜问,微微掀开眼帘望着谢呈,
后者在道:“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谁也无力改变,你失去的固然多,但你不能用那些过往去威胁绍寒,你若想将枷锁套在他头上,来换取他对你的爱与呵护,无疑是卑鄙无耻的。”
“卑鄙无耻?”徐子矜冷笑着,呢喃着这四个字。
良久,一声冷漠的轻嘲声从她喉间溢出来:“那些伤痛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固然可以如此轻松的让我放下,谢呈,我付出了什么,换来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清楚,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想让她放自己一条生路。
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即便你将一颗真心掏出来,他也不爱你。
倘若徐绍寒真对徐子矜有情,怎会舍得她受一点点伤害?
“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想劝你放弃,”谢呈沉静良久之后道出如此一句话。
徐子矜闻言,笑出了泪水。
她何其悲惨?
那个曾经牵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说要护她余生的人,转眼就将余生送给了别人。
那她了?
她此生,还有谁可以依靠?
这豪门世家中的阴暗,若无人护她,她该如何前行?
须臾间,那痛哭声响彻整间病房。
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悲哀欲绝的模样让坐在一旁的谢呈有一丝丝不忍。
他不敢直视徐子矜,随即将目光落在病房的窗外,试图以此来稳固自己一颗坚硬之心,可到底,那歇斯底里痛彻心扉的哭喊声,从耳畔落到了他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