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他答。
起居室内,徐绍寒伸手到了被白开水。
“年初回来还是年底?”他问。
障碍已清除,剩下的无疑是享受成果的时候了。
“你觉得呢?”徐君珩问。
“免得夜长梦多,”他是如此觉得。
闻言,徐君珩浅笑了声,俯身在茶几上倒了杯清水端在掌心;“年纪越大胆儿越怂?”
是如此吗?
并非。
于是、他纠正道“是牵挂越多胆儿越怂。”
这话,无疑是正确的。
人的胆量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而越来越壮大的。
但所有的日益增长与人生累积下来的一切都不及牵挂的万分之一。
无牵无挂自然可以勇往直前,可若有了牵挂,一切又该变了。
徐君珩淡笑未言。
“公司的情况尚且还算好?”
“挺好,”他答。
“那边准备怎么办?”他说着,视线望了眼门外。
这一举动,二人懂。
徐绍寒静默片刻,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话语在唇齿间打转,但却久久未言。
“自古两难全,早做打算,”这是一句劝告。
尘世间的许多东西都是难以两全的,恩和利、家庭与事业,这些千古难题至今都未曾有人做出解答。
这夜,徐绍寒在归来,临近十一点光景。
一场交谈,不算长久。
归来,安隅迷迷糊糊间被人闹醒,无奈、陪着闹了小半场。
实在是没力气了,也只得任由徐先生作威作福。
次日醒来,她朦胧中翻身,在这个冬日清晨窝进了徐先生怀里,感受着温暖的热源。
“醒了?”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哑的问候。
“恩、”她浅应,嗓音朦胧。
“起来还是在睡会儿?”徐先生伸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几点了?”她问、颇有种晨间想赖床的意思。
“七点过八分,”他如实禀报。
安隅蹭了蹭,闷闷道了句“还早。”
如此小孩子气的举动,惹得徐先生轻声失笑。
在这冬日晨间,心里头软了一整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