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用来搬兵的令牌,孙天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丢了出去。
每一次孙天的后抛动作,都伴随着恶人们由衷的惊呼,分赃不均也使其发生了内讧。
舟山郡外十五里外的山脚下,孙天光着膀子,骑着毛驴无限惆怅。
活了三十多年,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黑,真他娘的黑!
舟山郡无好人,全是强盗恶贼!
临出城门前,硬了将两只镶嵌碧玉的短靴丢给守卫才蒙混过关。啥都没了,好悬就将裤衩子都送了出去。
孙天泪眼朦胧,对天带着哭腔道:“主子啊!我可是为您尽了大力。您可得坚持住啊!”
“等我搬来救兵,一定把舟山郡的恶人一网打尽。”
“买下整个舟山郡,全部改造成茅厕!!!”
本朝法纪严明,州郡更是对于世风、世情有明确要求。赤身裸体的在街道上行走,真被地保抓到,非得挨上二十大板,丢进牢房不可。
身无分文的孙天一路小心谨慎,溜着乡道行走。翻遍了全身确实没有值钱的东西,无奈的摘下了用于装饰令牌的金珠。
赶紧找个典当行买了当盘缠,然后前往台州府调兵遣将。
抢来的毛驴仓促跟老乡换了三钱银子,给自己置办了一身粗布估衣,阔绰了一辈子的孙大少,第一次斤斤计较的花钱。
十文钱在村口的茶棚里买了一大碗凉茶和两碗阳春面。飘着零星猪油的素面,孙天没觉得难以下咽,大口大口的吞了个肚圆。
这说明一个道理,真饿了,再讲究的人也只能将就。
蹩脚的粗布衣服套在鼻青脸肿的孙天身上,富贵逼人的气质被掩盖的完全。
这副可怜相,直接打动了碰巧送货的热心老伯,坐着板车进入上仓县。
印象中孙家的产业从不涉及县一级的地区,还是联系不到孙家,继续装穷酸。
先典当金珠,然后乘快马赶赴一百里外的台州府。
上仓县比想象中的繁华,街道上的人马比舟山郡还多。
凭借多年的花钱经验,孙天走到了商业街区的珠宝银号一条街,站定在牌匾高大的典当行:“永丰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