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荀泽是侧身坐着的,而宁绒已经面对着桌子坐直了,荀泽看到的是宁绒的侧脸。
宁绒的头发有些乱了,有几缕散落的碎发被宁绒松松地别在了耳后,他双手此时都放在桌上剥着花生,小小的花生在他的手中破壳而出,又被他放入嘴中咀嚼。
由于刚刚喝了酒,宁绒的嘴唇有些湿润,红红的,随着咀嚼而动着。
荀泽看了良久。
宁绒是知道荀泽在看自己的,于是他动作就做得更慢了。
他边嚼着口中的花生,边又拿起一个剥着,剥好时口中那粒也刚好咽了下去。
宁绒将那粒花生捏在指尖侧过身去送到荀泽面前,说:“公子来粒花生?”
花生是米白色的,宁绒的指尖是粉白色的。
荀泽下意识地张开了口,于是粉白和米白便一同来到了他的嘴边。
他不知道送到自己嘴里的是米白还是粉白,他只看到宁绒在冲他笑。
身上更热了。
接着,他看到宁绒又在剥花生了。
哦,原来刚刚自己嘴里的是米白。
宁绒剥好后问:“再来一个?”
荀泽呆呆地点点头。
宁绒诱哄着:“你自己来吃好不好?”
荀泽没动。
“好嘛,我喂你。”
又有什么东西来到了自己的嘴边,可这一次进到嘴里的东西却和刚刚的不一样了。
“喂,你含着我的手指做什么?”
荀泽听到了宁绒娇嗔的声音,他想说自己没有,可他说不出也动不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燥热难耐,整个人像被一层布蒙了起来似的,又热又闷,身体也不听使唤。
荀泽终于察觉到异常了。
他抬起手握住宁绒的手腕将宁绒的手从自己嘴边拿开,眼神厉得像刀子。
“你做了什么手脚?”
“公子,是你喝多了。”
“滚。”
他就着宁绒的手腕直接将人甩开了,而后他要站起来,可腿却软得很,他只能勉强撑着桌子站起来。
“宁绒!”
这下荀泽是彻底动了怒。
“现在把解药拿出来饶你不死。”
宁绒毫不在意。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吧?”
话落,他轻轻抚上荀泽撑在桌面上的手。
瞬间,荀泽就卸去了力气瘫坐下来。
荀泽此时像是看死人一眼看着宁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