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长者原来喜好男风,我只得偷些盘缠逃走。”
“……”
“漂流数年,小生决心入京,欲凭一身文才武略,谋个出身。”
“果然志向高远。”
“怎奈刚到京城,便丢了行囊。只得在街边卖卦,聊以度日。”
“这……所谓英雄不问出身。”
“后来得遇机缘,蒙人赏识,推举小生至太子府上。”
“恭喜,时来运转。”
“怎奈临行前一日,有人前来看相。小生直言道‘看阁下面相,气度不凡,颇有才具,只是性子执拗,又过于虚浮,要时时自戒。’那人大怒,顿时变色而去。”
“这却不怪你,人人都爱阿谀奉承。”
“第二日,小生往太子府求见,却发现太子殿下,正是昨日看相之人……”
“……不用说了,想必要被逐出。”
“在京困顿数月,只得收拾行李回乡,路过此地歇息时,腰带断了。”
“……这些小事就不用特意说明了吧。”
“也是巧,林边恰好有根粗绳,小生便伸手去拽。”
“然后?”
“谁知那绳子的另一头,却栓着头牛。牛主人方便回来,恰好望见这一幕,高呼有贼!”
“于是,你就进了牢房……”
“现在你来说说,谁能惨过小生?”
“我只能用一句话形容。”
“什么?”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老兄,其实也无需沮丧。”表达过无限的敬意后,石不语忍着笑,安慰道,“至少你命大,在这种境遇下都能活得下去;堪称……小强!”
“那又如何?”书生连连叹气,“无非是老天要多折磨我几年罢了!”
“非也,非也。”石不语连连摇头,“阁下可曾听过 ‘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精骨’的古话?”
“那也不过几句虚话,想必说这话的人也只是在自我安慰!”这书生却不似寻常读书人,思想颇有些奇特,“徐某不信这些的!”
“你姓徐?”
“抱歉,忘记自介,小生姓徐名世绩。”
“无妨。徐兄弟,这人生一世总有高低起伏,不会倒一辈子霉,也不会走一辈子运。”石不语拍着他肩膀继续道:“你可吃过葡萄?”
“葡萄?”徐世绩微微一怔,显然未曾听过这另一时空的水果。
“抱歉,我把时代搞乱了,换个东西,比如一堆李子。这世上的人吃李子,有两种吃法。一种先吃甜李,一种是先吃酸李。第一种吃法越吃越酸,第二种吃法越吃越甜……”
“李子的吃法?”徐世绩自言自语,忽的眼中一亮,迟疑道,“石兄的意思是……”
“不错,徐兄弟正是这第二种吃法的人。等你耗尽恶运,接着,自然会否极泰来!”
“这……” 徐世绩沉思许久,终于微微颌首道,“徐某受教了,他日若得寸进,必不忘今日之恩。”
“真的吗?那再好不过!要不先来按个手印?”
“……”
做完思政工作,石不语便起身告辞,回去筹划一番。用过晚饭,他带上漪灵、莫愁,到那张大户家中,仔仔细细的参观游览了一番,顺手又“借”了些银子出来。第二天上午,行囊充沛的无良男子,便拿着“借”来的银两,去衙门替行烈买罪。
县官大人却会装腔作势,扭扭捏捏半日,说什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