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随时都会倒下,面色萎白的让人心疼。
“四皇子妃,身子要紧,要不您歇歇吧,让奴婢来。”
“不可。”沈安安仔细给萧渊擦完脸,又换了帕子给他擦洗双手,“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小心有人趁虚而入,他所有接触的东西一定要慎之又慎,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不论是药还是衣物,甚至是一盆水,一个帕子,沈安安都会亲自检查,确定没有问题才会给萧渊用。
墨香眼圈发红,谁说皇子妃不在乎姑爷,作为妻子能做到如此地步,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
“要是姑爷瞧见您这个样子,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模样。”
沈安安轻摇了摇头,“去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就端来。”
如今就连厨房都被暗卫严加看管着,除了墨香谁都端不出来,沈安安每次都会叮嘱她,不可让汤药离开视线半刻。
“是。”
墨香退了下去,并轻手轻脚的合上了房门。
光线被挡住大半,只余窗棂透进的几束阳光照亮着屋中情景,沈安安伸手想要挥落光束中的浮尘,却只是抓个空。
愣了下神,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已方才做的蠢事,不由苦涩的扯了扯唇角。
“墨香说,你若是能看到,一定会十分心疼我。”她缓缓抚上他坚毅的面庞,“你若是可以听见,一定要快一些醒来,我就快要撑不住了,你心疼心疼我,可好?”
二人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她总是嫌他烦,更是恨不能躲着,避着才好,可如今才发现,那些日子才是她最怀念且向往的生活。
不知不觉中,她好像又一次慢慢沉沦。
只是这回有所不同,不再是她一厢情愿,“你说欠下我的,会用一生偿还弥补,如今不过一年,还有无数个日夜,你还不曾兑现承诺,我还想坐花船游玩,我不会再糟蹋你的心意了。”
她握着那双无数次将自已拥在怀里,救自已于危险中的大手,细细摩挲着掌心中粗粝的老茧。
这哪像是一位皇子的手,庄户人家做惯了农活的都要比之好上一些。
她低低呢喃着,全然没有注意那人微微颤抖的睫予,像是在极力挣扎着什么。
“皇子妃,皇子妃。”门外响起匆匆的敲门声。
沈安安将萧渊的手放入锦被中,起身将房门打开,庆安一脸着急的等在外面。
“怎么了?”
“皇子妃,凌世子派人递来消息,说是今日早朝朝臣因为主子缺席早朝一事有所不满,皇上说要派人来皇子府一探究竟。”
闻言,沈安安面色骤冷,不用想都知,定是那申允白在底下搞的鬼,那日她就该捉了陈天才对。
“皇子妃,如今怎么办,若是让皇上知晓主子如今情况,定然会趁机对皇子府出手的。”
“可知来的是什么人?”
“若是料想不差,该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沈安安眸子微微眯起,唇角缓缓勾起冷笑,“不打紧,让他来就是,你把清跃给我带来。”
“是。”
面对庆安时,她从容不迫,面容镇定,可回了屋,望着床榻上的人,眼泪却不知为何突然掉了下来,“你瞧,你一躺下,那些人就开始争先恐后的欺负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怨念和浓浓无助,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插在萧渊的心口。
安安—
他开始更加用力的挣扎,试图驱散周遭的黑暗,“我只要一个时辰的时间,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好。”
他咆哮怒吼着,想冲破枷锁,将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