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染衣顾不上那么多,她得赶紧回府处理好伤口,将“假装无事”变成“真的无事”。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回王府,东方后脚就跟过来了。
刚巧天上乌云不堪重负,大雨倾盆而下。
“你想做什么?”他问道,语气有些生硬。
白染衣愣了一瞬,“你不去问问情况吗?查到很多线索的。”
“有江故在。”东方忍着情绪回答她,“你的手怎么回事?”
“没事啊。”白染衣笑了笑,“我自己能解决。”
东方看着她苍白的面孔,眉间越皱越深。“没事你跑什么?”
语气凉的能把人冻死。
白染衣的表情顿了一下,笑道:“你不用这么隆重,我说没事就是真的没事,不是逞能。”
显然,东方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他拉过白染衣的手臂,已经很小心了,但估计力道还是有些重,白染衣眼睫颤了一下。
东方立刻松了力道,但迅速将她包裹草率的布条解开。
殷红的伤口就这样袒露在白皙的皮肤上,隐隐还有些烈酒的气味。
白染衣还在笑,“就是看着吓人。刀片已经取出来了,撒点药再把伤口缝上就好了。”
东方没说话,乌沉的眸子在伤口上停留了很久。
良久后,他喉结动了动,“你一个人怎么缝?我帮你。”
屋外狂风暴雨,大雨重重的击打着窗户,水汽透过窗缝渗了一点在窗台上。屋内安静无声,烛火被溜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摇动。
“没想到你还会缝合伤口。”白染衣笑着缓和气氛。
东方依旧绷着脸没说话。
没有麻药,一共四针,针针穿肉拉线而过。
但白染衣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始终在笑。还试图逗笑东方。
“你不痛吗?”东方抬起眼,放下了针线。
白染衣还在缓和气氛,“你技术很好,一点都不痛。”
话音落地便没了回音,只有窗外的暴雨还在肆虐,屋后的竹林被疾风吹刮的哗哗作响。
东方沉默着。
这场夏日的雨并没有带来多少凉气,暑气依然很浓,还带着黏湿的触感,让人很不爽快。
“你不擅长逗笑别人。”东方忽然道。“也不擅长逗笑自己。”
白染衣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褪成了原本的苍白无生气。
“是。”她承认,“我没有经验。见笑了。”
东方看着她。没有经验是因为没有可以磨练经验的对象,东方是她第一个想要努力去让他开心一点的人。
但是她搞砸了。
东方突然没了话音。良久后才道:“我……棠月,她上次看到你从关押室出来很伤心,你对她说过要好好照顾自己,今天临走前也说过不要胡来。你怎么又不当回事。”
东方的语气有些无奈。他知道这种东西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改掉的,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在白染衣眼里,什么都比她的命重要。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她自私点。
“我真的没事,这点痛还痛不到我。”白染衣认真的解释。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痛感会有,但远不到让她痛的难受的份上。对她而言,不到极端的痛,这些伤和被蚊子叮了一口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