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并不施展杀手,只点住了他的穴道,使他既不能移动,也不能出声。
又过了好久,徐小芸已奔回来,手中拿着一个锡壶,向薛陵道:
“这壶内就是老山主给奴隶们饮用的清水,但不知对黄忍是否有效?”
薛陵道:“一定有效。”
说罢,接过锡壶,把一壶清水都灌入黄忍腹中。
又过了一阵,黄忽已自目光朦胧迷惘,薛陵这才解开了他的穴道,以观清水之效。
薛陵回头一望徐小芸,问道:“你看怎样,这可有作伪?”
徐小芸道:“现在还难说得很,本山之人,个个阴险,擅长作伪,这清水的药力,还须一个时辰左右,方始全部发作,第二次他饮用之时,便可立即见效。”
薛陵点点头,领先向树丛那边走去,阿章从里面钻出来,眼中的光芒显示出他心里又惧怕又嫉妒。
徐小芸瞧了阿章一眼,道:“这一位乃是当世的大侠客,只有他惹得起老山主。”
阿章点头不语,眼中妒意更加明显了。
徐小芸突然觉得自己对阿章的感情大为改变,最低限度,现在她已不认为阿章单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她自家也感到很奇怪,再打量阿章一眼,只见他依然那么英俊满洒,但她仍旧发觉自己的感情热度正往下降。
薛陵自己也感觉出对方的敌意,他认为很可笑,当下说道:
“徐姑娘,我查看过本山各区的地形之后,就得离开,这件工作由于必须暗中完成,不可留下痕迹,因此之故,初时你和这位阿章兄陷入窘境之时,我不能贸贸然出头。”
他停歇一下,又道:“你那瓶丹药灵验得很,我曾经用指力使你留下一粒在地上,后来我趁那黄忍欲火遮眼之时,下地拾起丹药,给阿章服下。”
徐小芸道:“假如阿章不是服下那万宝丹,决计受不了这儿的酷热,唉!我们真不知应该如何感激您才好?”
薛陵道:“这也算不了什么,目下我想问问你们,以后作何打算,假如我力之所及,自是义不容辞。”
徐小芸沉吟一下,道:“贱妾必须逃出本山才行。”
薛陵道:“那条道之内,必定有极多的埋伏,你们无论如何难以通过,因此,你们只好从小洪炉那边逃出本山。”
阿章一听对方并没有撇下自己,心中敌意大减,但他根本不知道小洪炉在何处,是以无法插口。
徐小芸道:“薛大侠,贱妾和阿章都无法通过小洪炉地区,那是因为贱妾在未升任护法以前,功力有限,小洪炉区的热度与这大洪炉不同,贱妾和阿章定然无法通得过。”
阿章道:“我们回到城里,谁找得到呢?”
徐小芸觉得很不耐烦,因为他的话太愚蠢可笑了。
她不高兴地道:“城里地方那么小,又是完全在本山控制之下,你能躲在那儿?”
阿章道:“我有好几个地方,可以容身。”
徐小芸正要向他反驳说,本山多的是犯罪作恶的老祖宗,任你如何藏匿,也一下子就可以找到。但她忽然打消了此意,因为她了解阿章根木不明白很多事情。
例如他早先再往前走,就得成为大洪炉内数百名奴隶之一了,又例如自己的真正身份,薛陵的身份等等,都不是他所能明白的。此所以在阿章心目中,城中那些隐之地,当然可以供藏匿之用,就算她费许多唇舌,他也未必懂得,更未必会相信。
薛陵微微一笑,道:“小洪炉区我已经过了,跟这里的气候差不多,但既然其中另有危险,你们就毋须尝试了。阿章兄所提的藏匿意见,也值得考虑!”
徐小芸道:“假如只是他独自藏匿起来,才出不会大举搜索,或者可以躲上一段时间而无人发觉,如果是我也失了踪,问题便大不相同。”
薛陵道:“你可有办法使本山在一个月内,根本不知今日发生之事,我有一个月的时间,相信已够用了,到时万孽法师一旦授首,这洪炉区冰消瓦解,你们的事就无人追究啦!
阿章道:“我们在城里躲上一年半载都行。”
薛陵点点头,道:“徐姑娘呢?”
徐小芸道:“薛大侠的一个月限期,似乎别有隐情,莫非你想带人攻山么?”
薛陵笑一笑,道:“总而言之,我和一些朋友打算诛除万孽法师,详情不便奉告,你如果信得过我们,务请你设法掩饰黄忍之事,你也不可露出破绽。”
徐小芸道:“那就只有让阿章返城,而我则拿黄忍顶数。”
薛陵道:“黄忍是总教习的地位,如何可以顶阿章的奴隶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