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陵来说,这可真是忘我销魂的一吻,完全任由情感奔放,不加遏抑。设若不是前途茫茫,生死未卜,他决计不会做出这种逾越礼教之事,即使做了,心中亦不会如此坦然无碍韦小容更是昏天黑地,恨不得像冰雪向火般,融化在他的热情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松开手,韦小容却不由得珠泪纷,拉住他的衣袂,絮絮嘱他一定要如何小心,宁可得不到武功,也要及时出来等语。
这切切叮咛之中,含蕴了多少柔情?而这多少的柔情,又使她抛了多少珠泪?这恐怕不是常人所能测度得出来的了。花样青春,水般柔情,在那未来的危险阴影之前,益发显得灿烂可爱,难以舍弃。
韦小容的叮咛,似是无有尽时,薛陵全然不晓得她说些什么,只知她的无限关心,无限牵情………
因此他痴痴的想道:“这真是”牵袂几曾终絮语,掩关从此入离忧“了!唉!但是有情皆满愿,更从何处思量?原来,这人生总是不能如意满愿的,老天教我遇到阿茵在先,阿容在后,却都是这般凄凉的下场。”
转念之间,忽然想起她讲及自已太过守礼,流于迂腐固执的话,心中恍若有悟,忖道:
“她分明指的是阿茵之事了。当初十方大师曾经订明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她设法使阿茵嫁给我之后,方许成婚。怪不得她不惜指出我过于拘礼,以致有误人误己之事发生。”
他怀着歉疚的心情,想起了齐茵。这个天生丽质的少女,当年一见之下,就出力助他逃脱朱公明魔掌,此后得拜明师,报仇扬名,皆是得她所赐。然而他却为了另一个人,把她视如敝屣,竟没有替她设想到种种问题。
这刻,猛然想通了反面的道理,不由得后悔莫及,感慨万千,沉重的叹息数声,又想道:“我到底该怎样做才没有错呢?”
忽听韦小容道:“你心眼活动一点,就不会做错。”
薛陵才知道他不知不觉中,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当下道:“如何方是心眼活动?”
韦小容道:“不要苦苦寻搜那间峦崖,要把握得住时间,及时出来。”
薛陵叹道:“如若是入宝山空手回,便又如何?”
他的话意双关,移用在有关齐茵之事上方可。
韦小容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假使有别的事比入宝山空手回还要重要,又何妨空手而回呢!”
她隐喻性命可贵,不可为了搜寻密宝而失去了生命。但在薛陵听来,却另有含意之处。
他怅然若失,想道:“不错,有些事情此个人的私情还要重要,我如不能守礼自持,与禽兽何异?如何当得大侠之称?唉!但这样却苦了阿茵。”
数丈外传来一声低咳,薛、韦二人赶快再分开一点,向甬道入口望去,只见十方大师和韦夫人缓缓走来。
十方大师柔声道:“孩子,这是该进去的时候了。”
韦夫人道:“你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务须在明日此时赶出。由于是在白天,不致影响视力,所以不能再行耽误。”
薛陵应了一声“是”,韦夫人伸手搂住女儿,轻声道:“并非娘忍心不让你们多说几句,而是关系到阿陵的安全,不得不这么做,你明白么?韦小容抹去眼泪,点头道:“女儿知道。”
十方大师走到门边,韦夫人也跟过去。
韦小容叫道:“等一等。”
飞奔而去,片刻回转来,手中多了一个包袱。
她打开来,取出一困深黄色的皮索,粗如拇指,递给薛陵,道:“困在腰间。”
薛陵如言做了,但那包袱内还有几件衣服以及火摺药瓶等物,韦小容重新包扎,让他扎在背后。
她道:“那条皮索,是我向一位老人家请教的特别法子,用了不少牛皮腌制而成,当作干粮的话,每日只咬嚼一节,可以支持一日的精力。这一困,可供你支持许久了。包袱内有两套替换衣服,还有许多独居时需用的零星物件,唉!但愿你不须动用。”
薛陵见她如此细心周到,无微不至,心中大是感动,深深的注视她一眼,轻轻道:“但愿如此,谢谢你啦!”
十方大师不忍多看这儿女之情,说道:“薛陵,小心在意,此门一启,立时以大腾挪身法进去。”
薛陵道:“是,大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