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神的看着我,“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是吧?”
我点点头,“对啊!谁喜欢这样血泪交织,朝不保夕的生活。。。。。。。”
“我也是这样过来的!诛心诛心,不就是血泪的洗礼么?”
我有些出奇的愤怒,“可我只想过点安稳日子,我什么也不图!我就是想守着我的亲人平淡的过日子!你,还有红岭那帮杂碎,凭什么把我扯进来?我又凭什么被动的被诛心,被血与泪的洗礼?你们,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
陈南叹了口气,“我们没有问过你的意见,这样是对你很不公平!可是,你又能怎样呢?身不由己的时候,贯穿我们生命的始终!你怎么可能做得到与世无争?”
我恨恨的瞪着他,“我只是问下你而已!已经这样了,不可能与世无争了,那就殊死一争就是了!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可能放过你儿子的!甚至有机会。。。。。。。。我连你都不会放过。。。。。。。。”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苍凉,“诛心之变也好,诛心之痛也爸!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黑化!黑到我们会放弃之前所有关于美好的信念!从此以后,毫无负担的横冲直撞,杀伐四方。。。。。。。。你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他顿了顿,“你知道古代的美玉是怎么雕琢出来的吗?”
“你不要跟我扯什么玉要琢的破道理。。。。。。。。”
他却似乎当没听见,“先用硬度高于玉的石英砂、石榴石砂切割原石,逐步分离玉料。粗砂切割,细砂抛光,确保玉表细腻无划痕。又用圆锯蘸砂浆修整玉料轮廓,使其接近目标器型。再以砣具结合解玉砂雕刻纹饰,或用钻、锥钻孔。最后用木片、葫芦皮、牛皮蘸珍珠砂浆反复打磨,直至玉器呈现凝脂光泽。。。。。。。”
“一块美玉的雕琢至少需要数月,乃至数年的精心雕琢!才得以温润夺目,得以传世。。。。。。。。。”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解玉砂。。。。。。。。当初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貌似就是你命中注定的解玉砂。。。。。。。。”
我冷哼一声,“说得我好像还要叩谢你一样!你根本就没有搞清楚问题的关键是我并不想成为美玉!而你们的蛮横霸道,或者说目中无人,让我极度反感,甚至仇视!”
他似乎根本就听不见一样,“你这是你的必经之路!甚至方向想要帮你的时候,我还拦下了他!知道为什么吗?”
“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他笑笑,“有关系的!我们不信命中注定,但是我们理解身不由己!有些时候,身不由己是不是另外一种命中注定呢?就比如说,我和方向已经和这个社会水火不容的时候,我们与特权终将有一战的时候。。。。。。。。”
他似乎有些壮怀激烈,“你也看到了,二十多条人命,粉碎就在那一瞬间!这场战争已经白热化了!我们和特权一定会倒下一个!那么你告诉我,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两人之力,对抗几千年的痼疾!是不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以卵击石?说直白点,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以卵击石。他们甚至知道这样的行为是自寻死路!可是他们有钱有势,大可以不闻不问,做个富家翁,逍遥快活!
他似乎有些激动了,“你曾经问过我,值得吗?谭嗣同,袁崇焕,于谦。。。。。。。。哪怕是岳武穆那样的人物,被冤杀时满京狂欢!昭雪时,还是满京狂欢!”
他无比的落寞,“我们想要惠济苍生。可是苍生说不定拿着馒头,等着蘸我们的血。。。。。。。”
我有些动容了,他是个很有感染力的家伙。。。。。。。。
理想主义与民众麻木的荒诞碰撞?
启蒙者与蒙昧者、觉醒者与沉睡者之间撕裂关系的悲歌?
被碾碎的人性尊严“活着即幸运”的生存阈值?
集体无意识的对权威的绝对服从,消解了的独立思考?
悬浮的精英话语与下沉的民间的绝大差异,知识精英与普罗大众的话语体系鸿沟?
其实吧,就是崇高价值被实用主义彻底解构的残酷的,血淋淋的现实。。。。。。。
他叹了口气,“嗜血狂欢的集体无意识,改朝换代的窠臼,暴力反抗永远都不可能突破文化基因的闭环。。。。。。。注定了我们的结局会很惨!可是,我依旧回答,值得。。。。。。。。!为什么?”
“唤醒这个玩意其实很幼稚!能让权威畏惧的,只有暴力!鲜血!所以我来过,我疯过,我杀过。。。。。。。但是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我做到了极致,撑死了也就是让他们收敛点,仅此而已。。。。。。。。”
他喟然长叹一声,“仅此而已啊,仅此而已啊。。。。。。。。依旧是那么卑微的只想着你们可以富贵永享,威权罔替,只不过吧,不要万物为刍狗,苍生皆虫子!巧取豪夺的时候宽容点,盘剥压榨的时候仁厚点,生杀予夺的时候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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