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丞笑道:“吾儿所言不差!不过充任十殿阎君的都是我人族历代忠臣名将,又有酆都大帝节制,这万物生死之事倒不至于像诸魔王在时那般混乱。”
“阴阳有序,以善恶之理运转生死轮回,正是幽冥世界十殿阎君的职责,酆都大帝闭关不出,吾儿以化身执掌幽冥,该有无量功德加身。”
张牧之听明白了这伏魔殿中封印魔王的来历,又转过头来看那井盖上密密麻麻的封魔灵符,顿时觉得一股莫大的责任感落在自己身上。
“那一张应该是虚靖祖师所留灵符?”张牧之以目光搜寻了片刻,总算在诸多黄纸朱字的灵符底下看到了一角黑底白字的灵符。
感应其中法意正是熟悉的阴阳神雷之力。
“既然要封魔,又何必等到日后?不如孩儿现在就以阴阳神雷画个符贴上去?”张牧之突然转头询问。
张懋丞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历代天师都是继位后再行封魔之事,倒是从未有人想过打破这个规矩。”
“不过吾儿所言不差,早几天晚几天本没什么区别,吾儿尽管放手施为!”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张懋丞也就宽容了许多,不再拿什么规矩之类的说事儿。
于是两人站起身来,张懋丞朝后退后几步,静看张牧之施法。
张牧之先将周身放松,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立,闭目凝神许久后才张开眼睛,轻嘘一口气,抬起双手在身前徐徐而动,宛如正旋转着一个巨大的圆球。
一点如豆的光明在圆球中心处的虚空中亮了起来,随后渐渐变大,成了一团核桃大小的阴阳雷球。
黑白二色神雷形似两个阴阳鱼儿,随着张牧之的手势旋转不休。
这雷球一边旋转,一边变大,渐渐膨胀成脸盆大小后才不再变化,只在张牧之身前悬浮转动。
张牧之神情郑重,控制着自家法力缓缓注入雷球之中,且竭力维持着雷球不爆开。
张懋丞站在张牧之身后,感受着那雷球上蕴含的威势,忍不住暗道:“吾儿法力虽不如我,但这阴阳神雷却厉害得很,若这雷球爆开,说不得整个伏魔殿都要化为乌有了……”
张牧之直到感觉那阴阳雷球的威力再也不能提升一丝一毫时才停止了灌注法力,然后双手换了个方向,继续旋转这颗阴阳雷球。
渐渐地那雷球越来越小,光芒也越来越弱,直至最后将所有雷光、威势全都收敛,化作了一张黑底白字儿的灵符从空中缓缓落下。
张牧之伸出右手接住了那灵符,忍不住松了口气,轻笑道:“我也曾多次练这阴阳雷符,却只这次最为费力。”
张懋丞笑着赞叹:“有这张雷符镇压封印,吾儿之后的几代天师都会省力许多,可先盖上都功印后再贴上去。”
于是张牧之又从袖中摸出祖遗都功印,在阴阳雷符上盖了个章,然后才以法力托着那雷符往镇魔井上飞去。
当那雷符即将落在井盖上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变故。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然后几道电光闪过,井盖上许多黄纸朱字的灵符瞬间就成了飞灰,露出了下方另一张黑底白字的灵符。
那是当年虚靖先生留下的阴阳雷符。
父子二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却见张牧之飞出的那张雷符悬浮在上方无法落下。
而下方虚靖先生所留的雷符也开始发出一阵黑白二色的玄光。
“莫非是两张阴阳雷符生了感应?”
张懋丞和张牧之两个对视一眼,两人手中同时出现几十张符篆,准备形势不对就出手封魔。
“嘭!”一声宛若气球被戳破的声响,两个雷符同时燃烧起来,然后变成了两枚西瓜大小的阴阳雷球。
这两颗雷球却未爆炸,而是相互吸引一样,一上一下地慢慢转动,随后越来越近,渐渐融合在一起,变成了磨盘大小,悬浮在镇魔井上方不动。
下方生铁铸造的井盖上的符篆瞬间少了许多,只剩下虚靖先生之前的几十代天师所留的灵符。
虚靖先生之前的天师内练并不专修雷法,而是主修“正一祖气”,故而现在那井盖上算是一张雷符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