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间,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夜晚加上寒风,体感的温度急剧的下降。
今天,无论如何他们是没办法下山了。莫桑却主动的承担起与山谷中等待的亲卫联系的任务。
蒯龙有过夜姬冻伤脚的经历,本不愿意莫桑前往,但莫桑说不会有事。蒯龙考虑时间不长,也就答应了下来,把黑铁棍也交给了她随身带着。
“走吧,还是进洞内好一些。”蒯龙说道,看见幽允想要拒绝,继续说道:“里面很深,外面就是普通的山洞,我们就待在外面几丈的位置就可以了。总不能在外面过夜吧!”
幽允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一行十二人走进洞中,仅仅走过了洞口结冰的位置,她就再不肯向里面去了。
因为之前蒯龙在最里面点亮过油灯,他直接从山洞最地面取了一些油脂出来,又让亲卫捡拾了一些干枝丫,生起了火。
火光中,幽允尽管极力在掩饰她此刻内心的不安,但蒯龙还是看了出来。
从亲卫的手中接过干粮,走上前递给幽允,问道:“你还能回罗兰国做圣女吗?”
幽允摇摇头,“智者已经说罗兰国不需要智者,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圣女。没有新的圣女,就没了智者。”
蒯龙明白她的意思,没了新的圣女,以前的上一任圣女就成不了智者。
她看不到自己未来的路。
想了想,蒯龙说道:“你或许还有族人,也生活在这潘奥山脉中,只是在你们智者之墓里却没有记载,应该是口口相传。”
幽允转头看向蒯龙,“你说的族人,是什么意思?”
蒯龙指了指她的腹部说道:“别的不好辨认,但腰间的这道暗纹是你们圣女的标志,也是族人的最直接的标识。这潘奥山脉之中我现在暂时没办法帮你去寻找别的族人,但朕的皇后和皇妃就是你的族人,这一点你应该相信吧!”
幽允双眼看着蒯龙,没有否认,说道:“智者曾经给我说过,这是圣女的标志。”
“只是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如何选出的圣女,如果按照叶舒智者所言,那么琪格和萨日至少也应该是圣女的备选人选,是不是就是你的族人?”
幽允微微一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我……我不知道。”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蒯龙叹了口气,他知道幽允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作为罗兰国的圣女,她并非官员,却肩负着守护罗兰国子民和她们心中的圣山的重任。但智者叶舒的话,把她的未来全部抹掉了,失去了信仰的方向,找不到前路在何方,那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蒯龙绝不会将智者的谋划告诉幽允,就算幽允现在不知道是装出来的,他也不会去挑破这层纸。
“幽允,你可以跟我一起回龙国,和你的族人在一起。她们不会对你有任何排斥,在龙国你也可以过你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蒯龙的话里带着一丝鼓动和期盼。
当一个国家的子民发觉自己的信仰消失,会有两种不同的心态,一是重新树立新的信仰,另外一种就是陷入了恐慌。
罗兰国率先大兵压境来试探,他就没打算这事就这么算了。
如果抓住这个时机,很可能就在潘奥山脉的西方又打下一片江山,到那个时候再慢慢的探寻这潘奥山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