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楼抓住了他母亲的手,微微颤抖:“母妃!母妃!”
白方古心中冷冷一笑。垂眸看庆妃,许久叹了声:“娘娘为何如此恨白某,凤山之战无对错,我与少主已结盟,娘娘如此固执,只会让少主更痛苦。”
庆妃眸子无力的看欧阳楼,许久微微颤抖:“你若不杀他,你父王不能瞑目!”
白方古心头抽了抽,长青抬手要捂白方古的耳朵,但被白方古一把拿开:“娘娘这是要临终遗言吗!白某愿洗耳恭听!”
庆妃唇角颤了颤:“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白方古凝视庆妃,心头突突的跳。
正惊惑间,忽觉腰间一紧,竟有人抱住了他,低头一看,阿珂不知什么时候奔了过来,正昂着脸忽闪着大眼睛望着他,一脸兴奋。
白方古心头所有疑虑停滞,喜极,捧了阿珂的脑门亲了一口:“阿珂!你怎么也来了?这多危险!”
阿珂正在兴奋中,被白方古这么一亲,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但依然是兴奋异常:“我想先生了!先生可以给我讲故事了!”
长青扯开阿珂,低头望着他:“你这小孩,上来就抱着人,你家先生现在危险着呐!”
阿珂忽闪的大眼睛,甚是不解,欧阳楼却回身一把拉了阿珂,声音嘶哑的凝视他:“阿珂,快见过母妃!”
欧阳楼这一扯,不但阿珂惊呆了,便是白方古也愕然了。
而庆妃,手中的剑也哐啷落地,她的眸子在没有移开。许久,她那双颤抖的手,捧着阿珂的脸笑,笑的凄婉而欣慰:“当初我将你,扔下城头时、、、时你才刚刚出生三个月、、、我的珂儿、、竟然活着!”
欧阳楼眸子赤红,他低了头:“为保他平安,他一直与狼为伴。饮狼奶长大。”
阿珂恐惧的向后退了退,却又被欧阳楼一把拉了回来,阿珂惊慌失措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
这太突然,他一直敬重的少主,竟然是他兄长?他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只是恐惧的后退,他想抓白方古,却被欧阳楼死死按在跟前,动弹不得。
孩子毕竟是孩子,他惊恐又无措的任由着这个女人满目怜爱疼惜的望着他,抚摸着他。
这个要死了的女人,是他的母妃?他从小与狼为伍,同风而眠,在沙漠里,他是一个活脱脱的野孩子,少主除了教他剑术,便没有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这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太过唐突。
白方古惊愕在这一片平静中,宫殿外突然杀声四起。
雪季将军提着剑,满身血污,他剑上血色滴落,随他而入,拉出一条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