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啊?”
“一个女妖,在你面前露出最狠毒的模样,对人掏心喝血,将人吸干,如此不堪的一面……你竟然会对她动心?”
“我没有看见你有什么不好啊。”他说:“我看的出来,你那副模样是走火入魔,身不由己了。”
“我也知道,想修正道,不能背上那些因果业债,否则就算报应没来,光是修为提升都有可能会降下雷劫。”
“可那又怎么样呢?”
“你是谁,你好与不好,和我喜欢你,对你心动,有什么关系吗?”
我从前在人间的戏台上听到过一句:“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他会接纳并包容你的一切,因为爱不是改变,而是允许。”
“允许一切发生,允许你只是你,允许你也会犯错,允许你并不完美。”
“更允许自己,为你善后,收拾所有残局。”
我忽然发现,眼前的男人,看着我的目光,与其他人好像不太一样。
这样的目光,我从前只在沈知初的眼睛里面看到过。
不同的是,沈知初眼中的是含蓄,而他是外放的炙热,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是志在必得的决心。
我从未见过有人对我这样,更不认为,像我这样坏事做尽的妖怪,除了这副魅惑众生的皮囊之外,究竟有什么能值得别人喜欢的。
我从他那炙热的眼神中抽离出来,别开目光,冷清地说:“——可是!那只是你的感受,你的想法!”
“在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的,特别是感情。”
“你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他直白地问我。
“是。”我点头应道。
他的面色顿时僵在了嘴角,而后问我:“那他现在在哪?”
“你要干嘛?”我警惕地问。
“找他打一架,把你抢过来。”
“他都没得到过你,凭什么占据你的心?”他的言语依旧放荡不羁。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却是自嘲地冷笑:“他死了,魂飞魄散了,我找不到他了,你也找不到……”
“既然人都死了,那你还想着他干嘛?”
“人是活在当下,又不是活在从前,妖也一样!”他说。
我又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他:“所以,你喜欢一个人,她有一天如果不在了,你就能克制自己,让自己不再喜欢她了吗?”
“你就能很快移情别恋,喜欢上另一个人,彻底忘记她了吗?”
谢应渊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似是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我淡淡地转过身去,只对他留下一句:“看吧,你也不能吧。”
“我与你之间的相识,本就奇奇怪怪,我只当是错误一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碰见那个色魔,最后都会倒霉地碰上了你,但我也能看的出来,你对我并无任何恶意,我也不想对你过多揣测。”
“总之,天下之大,这种莫名的缘分,应该不会再有第三次,咱俩就当是萍水相逢的一个路人,我先走了,你也珍重。”
“——咱俩,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