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么?
不是。
那你喜欢吗?
我不是要说这个。我问你,这个手镯的盒子你是不是换掉了?我记得是红色的。
关山熠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就这么几秒钟的工夫,余昭打了个喷嚏。
关山熠运用他一贯的聊天策略,问:你着凉了?
这不重要。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关山熠那边有凳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电话没有挂断,余昭抬头,看得见关山熠拉开了三楼的窗帘,在和她遥遥相望。
他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离开窗户。十几秒之后,一楼大门打开。他有点喘,身上换了一套衣服,下身还穿着运动短裤。
请进。
他招呼她。
余昭摇头,把头缩得更低一些,这样更安全,更暖和。她掏出衣服兜里的首饰盒,拿在手里晃了晃,直接问:
这个是不是卡地亚的?
关山熠就这么穿着拖鞋从玄关跑出来。
喂
余昭皱着眉头,关山熠穿得比她还少。零下四五度的天气,关山熠穿得好像要去健身房。
我不冷。他嘴里呵着白气。
随便你。余昭冷哼一声。
你里面还是那件吊带么?关山熠看到余昭脖子里空荡荡的。
他又好脾气地把摇粒绒外套脱下来,在余昭脖子里打了个结。
喂!这下她真的有点气。
干净的。关山熠以为她是洁癖作祟。
余昭解开滑稽的围脖还给他:你的衣服,还有你的卡地亚手镯,我都不要。这个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关山熠还想说什么,余昭堵住他的嘴:我没在跟你玩欲擒故纵的那一套,你不要自作主张。想买我自己可以买,你这一招没有用。
关山熠笑了,仿佛听见什么新奇的笑话似的。
那你倒是说说哪一招有用。他难得说这种诘问似的句子。
余昭伸出一只食指,点了点关山熠的胸肌。
你不要玩不起。
怎么算玩不起?怎么就算玩?
他有些大声地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费解地,几乎是自责地问。
即便在这样的时刻,余昭也依旧没有抛却百分之百的理智,她撇开头,轻声道:
至少从前就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