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曾经追求过萧约。
阮枝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她要是早点知道这件事,说不定早就能发现她的记忆出了问题,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如此难以收场的地步。
顾问渊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否认是不可能否认的,这是她最后的倔强和反抗。不过话说出口也要讲究技巧,顾问渊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
阮枝的语速已然很缓慢,既是为了多留些缓冲的时间,也是为了时刻注意着顾问渊的反应而及时做调整。然而即便如此小心,这句大抵上算是肯定的话一出来,顾问渊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阮枝心中警报拉响,立体环绕时在脑中播放,她立即止了话头,改换策略:“其实,我有病。”
顾问渊的满腔情绪一下子卡住:“?”
有什么?
迎着他的目光,阮枝肯定点头:“是的,我有病。这种病,是我最近才发现的,我似乎格外喜欢不喜欢我的人。”
可怜穷途末路,一个扯淡的理由竟然还要重复使用。
顾问渊:“?”
他的表情由迷惑切换到冷酷只有短短两秒:“你这不叫病,叫欠的。”
阮枝:“……”
“我要是信你,我就是贱的。”
顾问渊冷眼说出这话,不知是气着了还是顺嘴没过脑,说完他就觉出不对,迅速别过脸暗自“呸”了声,“——我是说,你当我傻的么?会信你这种话?”
阮枝憋住了不合时宜的笑意,艰难地将往上翘的唇角绷直了压下去,以免让这位爷愈发恼羞成怒。
“你说你是逮着不喜你的人上赶着,难不成我就喜欢你了么?”
顾问渊一言点出她的漏洞。
说这话时他留着半截,私心里不想点明萧约那分明就是还在意她的样子,于自己的事倒是嘴硬得滴水不漏。
不料阮枝顺着这漏洞顺坡下驴:“我也知道顾师弟不喜欢我,约莫是我先前贸然还礼的举动惹得师弟不快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然我心中十分清楚,我与师弟并非两情相悦,何谈能够在一起?”
她抚上那枚雕花戒指,就要取下来:“想来这枚戒指意义重大,不好拿来作解气的筏子,当好生收藏着——”
好听的场面话生生被拔不下戒指的现实堵得严严实实。
阮枝愕然,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又使劲儿拽了拽,愣是没法儿将这戒指拿下来。拉拽过程中所感觉到的器物卡顿并不明显,反而有种这戒指本就长在她手指上的怪异感。
她抬首望着顾问渊,目中有着明晃晃的质询:“这戒指为什么拿不下来?”
顾问渊皱一皱眉,反问道:“戒指在你手上,你怎么问我?”
“这可是你的戒指啊。”
阮枝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无计可施,她将手往前伸了伸,颤颤巍巍地问,“该不会,真的要我把手剁了才能取下来吧……”
顾问渊嗤笑,三分质疑七分不屑,像是在瞧着阮枝玩的什么把戏,两指慢腾腾地握住了戒指,便要用力往外拔——没拔下来。
“?”
顾问渊靓仔不解,“为什么拿不下来?”
阮枝:“?这是我问你的问题。”
顾问渊走近了点,换了个姿势,一手握住阮枝的手臂,一手改换角度抓住戒指,有种放大招的架势。
他也确实使出了全部力气,以至于脸上那道冷漠的屏障都有些崩坏,双颊略红,明显是用劲过头憋出来的。
然后。